量一声。这可是自打今年就职以来，从没有现过的怪现象。不由得人不提警惕！

“哎！”勤务员小王如蒙大赦般手脚并用爬上前，用火筷夹起土豆，再次放到碳火上烘。不一会儿，便有甜甜的香味儿飘满了整个车，引诱得吴天赐肚里的来回翻动，咕咕作响。

“是啊，后队！”勤务兵小王脑里本没有吴天赐那么多弯弯绕，见对方满脸迷惑，便微笑着解释“咱们自己这回没带车，是红胡怕打仗时现彩号，才特地找了五辆有棚的车让咱们帮忙带上！营长嫌车走得慢，就把昨天晚上喝酒过量导致今天早上还骑不了的，还有条件比较差的，都留作后队了。他们是六、七个人挤一辆车，您是参谋长，所以这辆车上归您专用，我留在车上伺候您！”

“给您！”小王听到了吴天赐肚里的动静，赶把已经烤的分掰下来，双手捧给了参谋长大人。此刻的吴天赐也顾不上嫌弃烤土豆劣了，一把抢过去，三下两下全了嘴里。

周黑碳在变着法敲打他，这吴天赐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昨天晚上的擅作主张行为，超了周黑炭的容忍底限，所以他要以这方式来重申营长的权威！真是他妈的可笑，他也不照照镜，自己算个什么东西？！要文凭没文凭，要实力没实力，要靠山没靠山，就仗着国民政府下没余力顾及草原这边，不得不拉他来当个楔使，他就真以为自己成了香饽饽了！狗，像这由地方军招安来的独立营，连旁系中的旁系都算不上，不知哪天连队伍带番号就划归了别人，还他妈的蹲在井里梦呢！真是一不知死活的癞蛤蟆！

“您不用担心弟兄们！”老实孩小王本不懂得察言观，兀自对着吴天赐喋喋不休“大伙吃豆腐早就吃习惯了，那东西又解饿又有嚼，吃上一块能大半天的劲儿。在您没来咱们独立营之前，几乎每次来不及准备饭菜的时候，大伙都是嚼两块豆腐着！”

“后队？我在后队！周营长，周营长自己带人先走了。把我，把我留在了后队的车里？！”吴天赐只觉得耳畔惊雷，本没听清勤务兵小王在说什么。周黑炭把队调走了，只给他留了几个老弱病残。包括他的贴警卫员，也被周黑炭找借调到了别。周黑碳到底想什么？他到底在防备什么？吴某人这一年来的事情，哪儿对不起他姓周的？！让他突然下如此重手？！

想起自己在这一年当中在独立营发展建设上付的辛苦，吴天赐心里更加愤怒和委屈。别的参谋长派到队中，都会被当爷爷供起来。他这个参谋长可好，被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周黑碳天天当作驴使唤，还动不动就不给好脸。都下到队快一年了，能指挥动的人，除了自己的警卫员之外，全加起来一只掌都能数清楚，并且级别最止步于排长一级。这哪里是参谋长，这分明是营长大人的书童，还是从小买下来的，一辈不发工钱的那！

“行了，我知了！”吴天赐恶狠狠地瞪了小王一，不耐烦地打断。“吃，你就知个吃！除了豆腐，你还能知个什么？！”

他光想着解决肚里的抗议声，却忘记了淀粉类遭遇后的膨胀问题。被土豆泥卡在了咙，噎得白直翻。多亏了小王手快，赶端了一碗冷给了嘴里。才勉没被噎死。一边捶打着自己的，一边着气：“可，可憋死我了。这什么东西，看来都不能吃得太心急了啊！我说小王啊，咱们发时，红胡来送了么？他边还剩下多少人啊？！”

勤务兵小王被骂得转向，红着圈，缩了车的角落里。原本能躺下四个成年人的车厢内，立刻显得有些空了起来。吴天赐孤零零地坐在车中央的碳盆旁，两只通红的睛瞪着同样发红的木炭火，雕像般一动不动。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吴天赐恨不得立刻下车，挂冠而去，从此不再受这窝气。然而胳膊举了又举，他却最终没有舍得去拉车门。最后无可奈何地发一声长叹，指了指已经被风冷了的烤土豆，低声命令：“把它给我再一下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