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被弹片掀上了半空，转间，化作一团泥。

“是酒井明！”赵天龙轻轻叹了气，抢在伪军们纷纷伏倒之前，努力调整枪，试图用准星锁住此人的脑袋。非常困难，向趴在地上的目标击，比向运动中的敌人难度还要上好几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小鬼将稍微抬起一儿，哪怕只是矮矮的几厘米，也能让命中的概率提三成到五成！

当爆炸声再度慢慢稀落下来，赵天龙带领第二战斗小组迅速转。刚才第一小组在张松龄的带领下打退了伪军的两攻，他们也必须持两，给第一小组的同伴争取足够的休息时间。

“龙哥，鬼上又要发手榴弹了！”有游击队员发现赵天龙状态异常，一边向通沟里撤，一边大声提醒。

“呯！”三八枪吐两火苗，酒井明脖儿窜起一血光，叫嚷声嘎然而止。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没等伪军们全卧倒，鬼的轻重机枪已经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扫翻几名动作缓慢的炮火，将第一战壕前侧边缘打得灰尘四溅。

果然，透过层层叠叠的影，在照明弹的绿光下，他发现了一个圆的影。藏得很隐秘，和帽和上的军装，都与周围的其他伪军格格不。是小鬼，赵天龙第一时间觉得这个影好像有熟，熟到他在潜意识里甚至有些不忍开枪的地步。转瞬，便意识到此地乃是战场，敌我双方之间没有任何情义可言。

“啾——啾——！”几颗曳光弹拖着惨绿的轨迹从更远的地方飞来，尖啸着掠过仓惶后撤者的。得到警告的伪军们立刻想起了冲锋之前“酒井太君”的教导。一个接一个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向前扑倒，再也不前是血泊还是同伴的尸。

“知！”第二小组剩余的游击队员们低声回应着，脚步片刻不停，迅速朝远离第一战壕三十米之外的位置狂奔。不光是伪军们开始慢慢适应鬼的节奏，游击队员们在战斗中，生存的经验也迅速提。尾随而至的爆弹速将第一战壕犁了个遍，却只有一名撤在末尾的游击队员不幸被飞的弹片波及，负重伤。其他游击游击队仅仅是被剧烈的爆炸声震得稍微有些，战斗力基本没受到任何影响。

伪军依旧是借助火炮的掩护偷偷地摸到了第一战壕前，这次，他们没能抢到先手。赵天龙带领游击队员们以更快的速度开了火，很快就令伪军们的攻势冰消瓦解。在伪军们纷纷转向后的时候，赵天龙将手中的盒炮提前回了腰间，弯腰从战壕里捡起了一把半新的三八大盖儿。不知是哪个袍泽生前用过的，枪杆上还留着他的鲜血。赵天龙调整了一下缺上的击标尺，用这把带血的三八大盖儿指向了距离战场一百五十多米的位置，那里是伪军们的攻发源地。凭着直觉，他认为组织伪军发动攻的另有人。

“趴下，趴下！再跑，就死啦死啦地！”距离战壕一百五十多米的某个位置，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喊。跟着，数十名躲在远观战的伪军，将这个命令大声重复“趴下，趴下！再跑，就死啦死啦地！”“趴下，趴下！别挡着机枪弹！”

凭着先前为第一小组掠阵时总结的经验，赵天龙带领第二小组剩余的游击队员们，抢在鬼的重机枪开火之前，统统将藏了战壕当中。他们弯着腰迅速移动，一个接一个撤通往第二战壕的通沟。小鬼的手榴弹几乎追着他们的背影飞了过来，将战壕内炸得一片狼藉。

隐藏的两支“杀手锏”刚刚发挥了一作用就全都被游击队敲掉，伪军们立刻失去了继续持的勇气。惨叫一声，转向后逃去。游击队员们所承受的压力顿时降低了无数倍，赶将三八大盖儿架在战壕边缘，迅速重新将枪栓复位。然后瞄准伪军们的背影，果断扣动扳机，将这些无耻的家伙一个接一个送上西天。

“你们先撤！别我！”赵天龙毫不犹豫地回应，枪一毫米一毫米往下降，贴着地面继续局微调。终于，期盼中的机会来了，准星里的酒井中尉抬起，冲着伪军大声叫嚷“赶卧倒，别再往后撤了，距离已经足够…”

“继续往后撤！小鬼接下来就要开炮了！”赵天龙也不回，凭掠阵时总结的经验大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