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陈局长啊，也是劳苦功。”人凤挤兑起一个人来，绝不会给对方留任何余地“不但你们中统走到现在这地步，多亏了他老人家。即便我们军统局，当年也受过他老人家不少指。要是哪天中统局和军统局再次合并成一家就好了，无论是你们陈局长主持工作，还是我们贺局长主持工作，都能让两个门运转的更加顺畅。那些宵小之徒，从此也没了机会在两个门中间制造矛盾，叶副局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叶秀峰对军统局再敌视，也不敢在贺贵严面前把心里的真实情绪表来。答应一声，快步跟上。倒是人凤，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先安排了自己警卫去保护贺局长的专车，才不疾不徐地跟在了二人的后。依旧是上次等待接见时的小会客厅，依旧由委员长夫人亲手奉上咖啡。座位上的三位客人的心态却都与上次有了很大的不同，言谈举止也显各自不同的风格。或因为张而拘束，或因为得意而张扬，或者因为疲惫而机械地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

“噢！”蒋介石，再度伸手，探向叶秀峰的脑门“我摸摸，嗯！不是很，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也别掉以轻心。回我帮你找个合适医生看看，千万别耽搁了！”

不过人凤也没能逞多长时间之快，只过了短短一小会儿，贺贵严那辆非常有特的豪华座驾就到了。依旧由上将大人自己开车，既不带司机也不带警卫。从车厢里来之后，先看了一人凤，然后又看了一满脸戒备的叶秀峰，笑了笑，快步走向门“都跟我一起去吧，前面应该还有一波客人。咱们三个应该还会在上次那个小客厅里等！”

此语自唐代柳宗元的《答韦中立论师书》，倒也非常切合重庆冬天的雨连绵的实情。但是听在号称学贯中西的叶秀峰耳朵里，却好像是在讽刺他自己见识短浅，冲着本没资格摸的层面胡叫唤。然而叶秀峰却没有没勇气对贺贵严反相讥，只憋得闷气短，呼哧呼哧个不停。

“对，对！副主任说得特别有理！”今晚的叶副局长显然胜券在握，才没心思把力放在无谓的之争上。见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人凤，脆就练起了铁布衫。任由人凤如何挑衅、挤兑，都不再任何反击。

“耀，耀公！”天冷，叶秀峰脊背更冷。慢慢弯下腰，笑着给贺贵严搭讪“耀公最近可好？冬天到了，这重庆的雨啊，也忒…”

“介公！”“校长！”“委员长！”三位客人立刻收拾火力，同时站起向蒋介石打招呼。“坐下，坐下，既然是来家里了，还这么郑重什么！”蒋介石和气地挥了挥手，命令三位客人落座。然后将目光落在叶秀峰上，笑着问：“怎么，你生病了？早知你生病，我就让你在家卧床休息了。真不该大晚上的把你也给折腾过来！”

“那你可是得小心些！”贺贵严微微一笑，继续说“多喝开，该卧床休息就卧床休息。不要带病持工作。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厉害起来，一样会要命。特别是容易引发心脏方面问题，一旦现，治疗起来就非常麻烦！”

“叶局长冒了？”军委会上将主任贺贵严倒是没有存心跟后晚辈过不去，见叶秀峰两颊赤红，呼重，还以为他了问题，皱了下眉，关心地询问。

“没事，没事！”叶秀峰立刻从沙发上一蹦而起，大声解释“卑职，卑职只是被冷风了一下，鼻有儿堵。真的一都没事！”

“叶副局长乃党国栋梁，哪敢躺下休息啊。不是有句古话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依我看，叶副局长即便达不到，境界上也差不太多了，哈哈！”军统局副主任秘书人凤可没贺贵严那好涵养，立刻接过话，冷笑着奚落。

这兄弟俩一捧一逗，可是把叶秀峰给挤兑狠了。正焦烂额间，门突然传来低低一声咳嗽，跟着，此间的主人，属嘴里的‘老’，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笑着走了来。

持续多日为冒着被鬼飞机炸死的风险在重庆陪伴自己的丈夫，此刻宋龄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随便跟贺贵严聊了几句家长里短的闲话，便找了个借退了下去。会客厅内的气氛立刻就变得有些微妙，甚至约略还有一压抑。贺贵严和人凤两个一左一右夹着叶秀峰，都不肯先说话，脸上的表情好生令人玩味。

“是啊！古人说蜀地日则犬吠，估计就是这个意思吧！”贺贵严非常应景地接了一句，脸上依旧带着随和的笑容，却令叶秀峰觉更为尴尬。

“嗯！嗯！最近，最近鼻有儿堵。您老也知的，重庆的卫生状况向来不太好…”叶秀峰被气得前一阵阵发黑，压着跟贺贵严打一架的冲动回应。

就凭这几句话，叶秀峰觉得自己即便立刻去死，也绝对值得了。低下，哽咽着说：“多谢委员长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