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炭帮过游击队大忙，游击队不会睁睁看到他被人围攻，却袖手旁观！”张松龄想都没想，非常坦诚地回答。随即，再度将话题引回自己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可能得罪了哪个大人才跑到草原上避祸的？或者说，你最近又听到了什么风声？！”

对面的小楼里，此刻却是灯火辉煌。几个影在二的窗晃来晃去，对这边一儿防备都没有，或者说本不屑一顾。如果在张松龄和彭学文两人的位置上架一杆步枪…

“没有，我只是随便那么一问！”彭学文笑了笑，轻轻摇“周黑炭因为一个营长的职位就翻脸不认人，你倒好，放着正规军的中校不，偏偏跑到红胡麾下什么队长。真不知你怎么想的，算了，人各有志，没法勉，将来你自己不后悔就好！”说罢，再不理睬张松龄，将趴在窗上看外边的夜景。

“应该是一个独立营的番号吧！”彭学文有儿跟不上张松龄跃的思维，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也许还加上一些其他条件。我不太清楚，他们完全把我排除在此事之外！”

算了，他们毕竟还是友军！用力摇了摇，张松龄将突然涌自己脑海的荒唐想法甩外“二百一十一旅那边，许了周黑炭什么好？！”

“得罪人？此话怎讲。我一个小连副，无权无势的，能得罪什么人？”张松龄被问得一愣，皱着眉回应。

“你呢？！”张松龄理解地，然后继续追问。

张松龄轻轻叹了气，没有接茬。彭学文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般，四下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极低“你小在二十六路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彭学文心里就更觉得凉洼洼一片。又长长叹了一气，很是愤懑地回应“察哈尔北路游击队司令，跟我一起，负责在黑石寨附近开辟敌后游击区！”

“那就怪了！”彭学文低声沉，然后又迅速摇“算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来之前，红胡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其他预案。我是说，如果周黑炭死活不肯撤离县城的话，你们游击队准备怎么办？！”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专员！察北行政公署专员！”彭学文的回应里透着不耐烦，但更多的是懊恼。周黑炭不肯接受军统局伸的橄榄枝，他这个所谓专员，就差不多成了光杆司令。无论心中有多少奇思妙想，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反而不如没升官之前，当铁血锄团的团长舒服。至少，那时他想儿事情，能拉着上百号人跟自己一起动手。

“主要是重庆那边距离这里太远，局里即便想多给周黑炭一些支持，也鞭长莫及！”尽心里对层的决定很不满，彭学文依旧主动替军统局辩护。

北方，寒风渐起，有狼在风中长嗥！“嗷——呜呜，嗷呜呜——嗷呜呜——”孤独而又苍凉！

注1：二战区北路军，傅作义在抗战初期的番号。孙兰峰时任第二百一十一旅旅长。后任第三十一师师长，第三军军长。抗战后期从日寇手中夺回了大片土地。1049年响应傅作义号召，在绥远率起义。

换句话说，彭学文的上司本没拿周黑炭当一盘菜。随便给了个游击队司令的名号，就将其给打发了。也难怪周黑炭毫不犹豫抛弃了军统局，转而接受了第二百一十一旅方面的拉拢。

“那现在呢，知了不？满意了不？”彭学文狠狠瞪了他一，悻然追问。

“你们那边呢？黑石寨是你带人和周黑炭一打下来的，照理儿，也是你近楼台先得月才对！”张松龄略作斟酌，继续追问。

“我只听周黑炭专员长，专员短的叫你。真的不知你当了什么专员！”张松龄耸耸肩，笑着解释。

“就这些？！”张松龄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谓游击队司令，听起来名响亮，实际上却非常不靠谱。手中有一个排的兵力，官衔就可以是司令。有一个连的兵力，也可以是司令，如果手掌握了一个师，官衔还是司令。相应地位等级，完全靠当事人自己所掌握的实力而确定，与国民革命军的正规职位和军衔没一儿关系。至于军饷军粮，械补给，恐怕大分也要依靠自筹，国民政府方面“莫能助”！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了牵连！”张松龄没有直接回答，想了想，很郑重地向他表示歉意。

“与帮不帮你无关！”彭学文不想卖人情给他，摇否认“我还有别的任务，个专员的帽，比较好办事儿！真的，你别拿这光看着我，好像我就喜骗你似的！”

几颗星恰巧从天空中划过，带着靓丽的焰尾，投向不可知的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