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聊越闹，越聊越投机。不知觉间，天就已经发黑。红胡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将帐篷搭了起来，邀请客人们一起内休息。大伙啃着和酪对付了一顿晚餐，又闲扯了几句便沉沉睡去。第二天早起继续赶路，没走多远，就又重演了昨天的故事。红胡和张松龄这一老一少成了聊天的主角，其他人全变了听众。听他们两个从战术合聊到战役指挥，又从战役指挥聊到士兵训练，然后再从士兵训练引申到中日双方的实力对比，以及整个战局可能发生的变化，云里雾里，满星星。

直到队伍喇嘛沟地界，二人的探讨才暂时宣告一段落。早已把耳朵听茧来的周黑炭赶找了机会凑上去，大声打岔“小胖，你抬看，前面这座大山，够不够？！”

“你这小！”周黑炭佩服得五投地“不去学问真的可惜了！我拿这个问题问过很多第一次到喇嘛沟的人，他们谁也答不上来！”‘那有什么可惜的！’红胡摇摇，大声反驳周黑炭的谬论“没有我们这些拿枪的人，恐怕整个中国都摆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学问可以打走了鬼再捡起来，可如果让鬼给灭了国，读的书再多，也只能帮着鬼欺负咱们中国老百姓！这书，读了有什么用？！”

他和红胡两个都有过指挥小队的经验，因此把话题展开之后，立刻找到了很多共同语言。很快，赵天龙、周黑炭和其他游击队员们便只有听闹的份儿了，再也不任何话。

“没有！”张松龄坦率地承认，但很快，就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了，这是一特殊地形。其实咱们现在的位置，是一个大的坑底，比周围地势都低。而前面那几座山，最也就跟周围的地势齐平。所有从远看，才看不到山。只有下了坑底，才能看到山的存在！”

“嘶！”张松龄愕然抬，果然在前不远，发现了几座突兀的山。从山到山脚足有上千米，郁郁葱葱长满了树木和各类荆棘。

“怎么样，这山够邪门的吧？！你以前在里见到过没？”周黑炭非常满意于张松龄脸上的表情，耸耸肩，笑着炫耀。

“你昨天看到过这座山么？”没等他清楚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周黑炭又迫不及待地追问。

耐心回答了。

“你，你怎么知的？”这回，到周黑炭吃惊了。瞪圆了铃铛般的睛看着张松龄，满脸难以置信。

对啊，我怎么昨天就没看到过这么一座山？！张松龄困惑地扭回望，又发现自己后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蓝天好似一大锅，倒扣在远方的草尖上。

“书上讲过。我读过一篇文章，写的是中原的雁山，也属于同样的一地形！”张松龄笑了笑，很随意地给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