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办了！”赵仁义笑着掏一张纸片，摊开在桌面上“一直随带着呢，省得麻烦！”

“不行，不行！”一提到钱，赵仁义登时将摇得像拨狼鼓“这可不行，临发的时候，老东家曾经一笔一笔跟我待过，每一块大洋都有详细安排。三少爷你如果把钱给挪走了…”

虽然凶恶，但也得穿鞋吃饭，就没跟着大伙一起往乡下跑。后来小鬼就贴了安民告示，让各家店铺必须照常营业，否则以通匪罪论。咱们家因为重新开张得早，还小赚了一笔。但鬼们收税收得很严，又有懂行的丽在旁边帮衬，让大伙的日越来越不好过！”赵仁义的话陆续传来，将张松龄的思绪慢慢拉回现实。

赵仁义上下反复打量他，从装扮上看得，下自家三少爷的确穷困潦倒。想了想，咬着牙：“多能给你二十块大洋。阿嘎左旗王爷的货要得急，我可以借路难走，把价钱稍稍抬些，把这二十块大洋从他手中赚来。但再多就不行了。三少爷，你别拿白珠瞪我。咱们货栈的规矩，你打小就知！”

“傀儡而已！”张松龄不屑一顾“良民证那东西，你有么？”

“你帮我想想办法。下家也不能回，你总不能看着我在外边活活饿死吧！”张松龄清楚赵仁义的脾气，立刻耍起了无赖。

“不好过，也得过。有生意可，总比坐吃山空！”

“要沿着大漠转一圈，收购毡、羊绒和鹿茸。但主要是去阿嘎左旗，就是漠北。那边有个王爷，去年冬天托人捎信来，请老东家帮他买一批砖茶和绸缎，说是要迎亲用！”

“三少爷是不是没办良民证？！”赵仁义非常善于察言观，才看了几，就猜到了张松龄准备什么。

“别康熙爷，康熙爷的，都什么年代了，大清朝早亡了！”张松龄听得不舒服，皱着眉打断。

对张松龄的脑袋瓜，赵仁义向来都是佩服得很。立刻，大声附和“三少爷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情！那草原上还有一个规矩，据说也是康熙爷那时候定下来的。蒙古人家只要有两个儿，就必须送一个去当喇嘛。吃斋念佛，不准娶老婆生孩…”

此刻张松龄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生意上，想了想，继续问：“你这回要走几个地方？带良民证了没？”

“那不用着急。包在我上！”赵仁义一拍脯，大包大揽“没良民证的人多了去了！张家这边，有专门负责造假良民证的黑店。警察局自从局长被人当街刺杀了之后，对此也不敢再得象先前那么严。睁一只闭一只，反正从这里的人越多，他们收到的孝敬钱也就越多！”

“嗯！”张松龄将良民证还给对方，低声回应。

“噢！”张松龄捡起纸片，仔细观察。上面没有照片，只有关于持证者的一些基本描述。造张假的，没太大难度。相对麻烦些的是指纹，可如果自己造一张空白良民证，再把自己的大拇指印在上面，谁又能大老远的能从山东调相关的指纹档案来查？

“三少爷说得是！老东家天时候，也跟我这么讲！”赵仁义连连，以张松龄的话为然。

“我这不是叫顺嘴了么？以前跟着大少爷跑满洲国那边，可是不敢胡说话！”赵仁义讪笑着向张松龄解释了一句，然后又迅速补充“那边虽然被小鬼给占了，明面上的皇上，还是康熙，康熙的孙！”

“王爷？”张松龄又是一愣，顺追问“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王爷！”

“那就麻烦你了！”张松龄笑着致谢“我需要一笔钱，你看能不能从货款里给我挪儿来！”

“嗨，这话说起来更长了！”赵仁义耐心地向张松龄解释“据说康熙爷当年为了让蒙古人效死力，就一气封了几百个王爷，贝。然后到了民国，袁大总统不想多事，也就把前朝的官爵着鼻认了下来！”

“恐怕都是为了分化瓦解他们！”张松龄笑了笑，轻轻摇。倘若真的象赵六所说，草原上同时有几百个王爷存在。那每个王爷所辖的人，恐怕还没有一个县多。若是王爷们彼此之间，再因为蒜的事情打几仗，无论大清朝皇帝，还是民国总统，恐怕都会躲在一旁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