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小鬼的山炮又开始肆了。十几名探来向一线鬼击的弟兄被爆炸波及，哼都没哼，仰面朝天倒栽回了战壕当中，瞬间气绝。其余弟兄们则照老兵和军官们的提醒，将贴在战壕上，双手捂住耳朵，再也不敢。

“隐蔽，注意隐蔽！”廖文化又在大伙侧面喊了起来，声嘶力竭。

有名年龄大约四十几岁的山西汉，一手拉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贴着张松龄藏跑了过去。“这边，这边，赶到这边来！”韩步带着弟兄们大叫，二十几个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足以压过机枪的咆哮。那名汉愣了愣，迅速转，脸上堆满了激。就在此时，一颗由小鬼盲目发的手榴弹落在了爷三个的背后，将三人推得向又前冲了数步，一扎了战壕。

“乒！”“乒！”“乒！”中正式步枪的击声，瞬间打破战场上的宁静。几名拎着木的朝鲜运输兵晃了晃，仰面朝天栽倒。更多的丽意识到大难临，不顾日军森严的军纪，撒就往后跑。

三名跑得最慢的弟兄被弹片波及，倒在地上，痛苦地来回打。耿星火带着几个手下转过去，试图将受伤者背回来。还没等他们伸胳膊，又是几枚炮弹从半空中落下，将救人者和被救者的影一并吞没在硝烟中。

到底救了几个百姓，张松龄没有机会去数。但是他却清楚地看到，在鬼的这一炮火覆盖下，光是一营所在的战壕里，就躺倒了三十多名弟兄。这些弟兄都是平素训练最为努力，最有军人样的家伙。这些军人用生命，守护了供养军人的父老乡亲。

“哒哒哒——”鬼攻击中队的重机枪和轻机枪也开始吐火焰。隔着爆炸掀起的硝烟，胡向守军的阵地扫。许多百姓没等跑到壕沟前就被弹打中，惨叫着死去。侥幸没被弹追上的百姓们则尖叫着迈开双，直接从第一壕沟上方过，然后跌跌撞撞，在弹幕中辗转徘徊。

“下战壕，下战壕！”“趴下，趴下！”特务团的弟兄们红着睛提醒，却没几个人肯听。大多数百姓都被机枪声和爆炸声吓坏了，只想着尽快从这个血与火的地狱中逃离。本没想到脚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轰！”不知听没听清楚他的提醒，百姓们四散着逃开，有的直接冲向战壕，有的拼命跑向战场侧翼。“开火！”自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迫击炮和掷弹筒组同时发。十几枚炮弹和手榴弹带着尖啸声落在了百姓们后，轰然爆炸。溅起的烟尘足足有两丈，将鬼兵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数枚炮弹跟着从半空中落下，在第一战壕的前方和后方爆炸，掀起一片片红褐的烟尘。

张松龄张开胳膊接住一个少年人，踉跄着坐倒。不顾上的疼痛，他笑着向怀里的少年表示安“不怕，不怕，下来就没事了！”

那些被押上战场趟路的百姓们则全愣住了，本不清哪里在打枪，也不清山上的弟兄瞄得是谁。直到廖文化在战壕里扯开嗓大吼了一句“快跑啊，你们这群傻！分散开跑，别扎堆儿！”

少年人没任何回应。张松龄低下去，恰恰看到对方不肯合拢的睛。数鲜红的血浆从少年人破碎的脊背上汩汩而，淌过他僵直的手臂，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

另外一老一少也在落战壕的瞬间气绝。鲜血从他们的脊背上源源不断地冒来，烧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睛。“天杀的小鬼！”一名刚伍没几天的弟兄踩着空弹药箱扑上壕沟沿，冲着手榴弹发的方向扣动扳机。“乒！”“乒！”他只打了两枪，第三次枪栓还没来得及拉到位，一颗弹从烟幕后飞来，将他的盔打得向后倒飞，人的脖颈也被大的冲击力给折成了直角。

“乒！”“乒！”“乒！”“乒！”耿星火和黄小弟带着各自的弟兄又打了几枪，转就往距离自己最近的战壕跑。才跑没几步，两颗炮弹就呼啸而致，落到他们刚才藏的位置，将几块石炸了个粉碎。

“天杀的小鬼！”他喃喃地骂了一句，靠住战壕，怀中抱住自己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