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廖文化的神又开始发光，仔仔细细盯着张松龄的睛看了好半天，也没看任何玩笑之意。心中不觉一，咧了下嘴，笑着“算了，我可不敢跟团长大人抢徒弟。还是你去守西南角，这边给我！真到着急的时候，我再派人把你调过来。”

“写什么字？”张松龄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皱着眉追问。

“那倒是！”周围正在继续加固战壕的弟兄们放下铁锹，纷纷，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然而廖文化这个当连长的却不乐观，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你说得倒是简单！可小鬼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大炮。不好还能开上来坦克车。咱们这边，却连一门山炮都没有，光凭着迫击炮和掷弹筒，怎么跟坦克？”

“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张松龄顺答应，然后追加上自己认为必要调的条件。

“啊！”刘大发等人听得直咧嘴。大伙昨夜藏的树林距离这边有好几百米远，中间又没有什么合适的路。十几棵树完完整整地抬过来，累也把人累死了。

“我也去！”“算上我一个！”“还有我！”二连的三个排长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得知副连长准备请客吃任何大伙想吃的地方，立刻丢下铁锹，雀跃上围拢上前。

这下，廖文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目光依次从一排长刘大发，二排长韩步和三排长祝虎上扫过，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吃！吃！吃！你们几个家伙，就知个吃！给我把战壕再加宽一尺，我和副连长上的位置，都砍几颗树盖上。要活树，砍倒后连枝带叶一并抬过来。快去，等天光大亮时，就没机会了！”

小鬼的大半个联队，故关上面还堵着小鬼的大半个联队。算下来，已经将近五千鬼没了。咱们正面，最多还剩下七千小鬼，又要分兵攻打娘关，又要守着雪山，又要放着二十七军抄他们的后路，能来对付咱们的，最多也就是两千来号！咱们在，鬼在地。咱们躲在战壕里，鬼还要爬山路。怎么看，小鬼也难在咱们手上占到任何便宜去！”

“那我就随时恭候连长的将令！”张松龄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哈欠，捂着嘴摇“我得赶去补一觉，免得等一会儿小鬼上来时打瞌睡。谢谢你帮我挖藏掩，等将来去太原，我请你…”他原本想装一回洒脱，答应请对方去逛窑。却终是脸，犹豫了片刻，红着脸补充“请你去喝酒，地方由你来定，别替我省钱就是。”

论战场经验，张松龄的确远不如廖文化。听后者话语里的抱怨之意，他笑了笑，非常坦诚地商量“那就我带二排守这一带，你在旁边指导我，西南角那里，让一排长刘大发自己去，怎么样？你就当带了个徒弟，等打完了这一仗，拜师礼我肯定给你补上！”

后半句话，对廖文化很有诱惑力。可想到张松龄后还有个亲哥哥般的老苟团长在撑腰，他就无论如何都不敢接受这个建议了。“算了吧，你才跟小鬼打过几仗啊！连怎么躲避炮弹估计都不知！还是让我老廖来吧，谁叫我命苦呢！”

廖文化又探半个脑袋，四下看了看，然后突然红了脸，非常扭地说：“这些纸，都是发前我在庙里买来的，找和尚念过经。你就在纸上帮我写，‘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大吉大利’、‘弹躲着走’，反正，什么话吉利你就写什么。你小张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不像咱老廖，生下来就是个贱命儿！”

“看你说的！”不满意廖文化涨鬼志气灭自家威风，张松龄笑着摇“这么破的山路，人都走不顺溜，还坦克和大炮呢？要不你带着一排去西南角，我带二排靠北这一带！”

“快去！否则，吃请的时候老才不带上你们！”廖文化一人一脚，将三个排长踢走。然后顺手拉起张松龄的胳膊，拖着他钻了自己刚刚挖好的藏掩“这边来，我有儿事情想求你帮忙！”

“小事，绝对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廖文化满脸堆笑，四下看了看，确信没有任何人偷听，然后从怀着掏一叠带着温的黄纸和一支破旧的钢笔，用在笔尖儿添了添，低声请求“你帮我写几个字，在这些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