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被唤作太田的掷弹筒手面红耳赤，大声答应。他的军衔为伍长，比西村军曹恰好矮了一级。所以即便心中恼怒，也不敢违抗对方的命令。

“全军击！”驼背老军师抓起一块拳大小石，狠狠拍在了下的废磨盘上。“啪！”石块碎裂，张松龄、赵二等人，也迅速从碎石堆后探半截，将弹狠狠向近在咫尺的鬼兵打去。

“哈哈哈哈哈——”驼背老军师放声大笑，嘴里低哼着的戏文，迅速转为老生清唱：“我只有琴童人俩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你莫要胡思想心不定，你就来来来，请上城楼听我抚琴…”（注2）

十几名日本士兵迅速展开散兵队形，互相掩护着，层层向前推。转之间，就从距离磨房三百米之外推到了二百米之内。掷弹筒手寻了个恰当位置，在同伴的掩护下，开始发前准备，不断调整角度和度。西村小五郎见状，立刻皱了下眉，低声呵斥“太田伍长，不要浪费榴弹。用掷弹筒对付一个已经受了伤的老家伙，你不觉得太浪费了么？这一路上，你已经浪费了四颗榴弹了！要知，帝国的百姓可是加班加，才给我们备了足够的弹药！”

平素严格至苛刻的训练，令鬼兵

“嗨！”鬼兵们早被训练得如同木偶一般，对上级的命令从不质疑。端着三八大盖枪，彼此掩护着，继续快速向前推。转间，除了机枪组和掷弹筒组以外，大分士兵都距离村石堆八十米的范围，依然没遭到任何抵抗。

那轻机枪，也迅速了合适的攻击位置。听到西村小五郎呵斥太田伍长，机枪手们怕被指责浪费弹药，扣动扳机，示威地向废弃磨盘附近打了一个，然后就停止了攻击。

弹打在石上，火四溅。老军师魏丁笑了笑，纹丝不动。张松龄、赵二等人虽然心里张的要死，却也知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自己开枪也是白开。所以脆将缩在石堆之后，对村外日本兵的脚步声和喊杀声充耳不闻。

连续两、三击，都没有得到回应。上等兵桑原正男心里就有些犯迷糊了，照他的经验，即便正规中国军人，也未必能如此沉得住气。莫非村儿就一个老人在拖延时间？向西村小五郎看了看，他在上司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把牙一咬，端着三八大盖，慢慢站直了。

两柄驳壳枪，三支汉造，却打了至少一个步兵班的气势。张松龄是不打得准与不准，左右手番开弓。赵二等人也来回翻着，抓起石堆后早已准备好的汉造，一个接一个扣动扳机。

鬼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丢下两尸，连带爬地四下寻找隐蔽。还有一名负了伤的鬼兵，在血泊中一边翻着，一边将三八枪弹毫无目标的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见证他的勇敢一般。

说罢，将手中短枪一摆，大声喝令：“散开，准备攻！”

纷的枪声中，一曲清唱显得格外刺耳。小军曹西村恼羞成怒，三两步冲到轻机枪手边，推开对方，亲自朝石堆上行火力压制。其余鬼兵也纷纷寻找击位置，拉动枪栓，将弹不要钱般朝张松龄等人泼了过来。

“桑原君，攻击前，第一个村的荣耀就送给你了！”西村军曹与下属心有灵犀，立刻挥舞着手枪命令。得到他的批准，上等兵桑原正男立刻加快脚步，带领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名鬼下等兵，迅速冲向了村。

我要给他一个保持骄傲的机会！”（注1）

“勇士！”西村小五郎自幼受武士熏陶，对老军师魏丁的镇定功夫甚为钦佩，挑了挑大拇指，继续命令“前，谁也不准杀死他。我会亲手把弹打他的中，给他应有的荣誉！”

几名下等兵捺不住了，在一名上等兵桑原正男的带领下，端起三八枪，以跪姿向可疑位置，行火力试探。“啪！”“啪！”弹打在石堆上，火星飞。张松龄、赵二等继续趴在石堆之后，颤抖得如同筛糠，手掌却地握住枪柄，对上的闹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