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喂,你听我说话呢吗?
魏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叶千山从万里香饺子馆出来一直就开车奔六瓷厂。他在六瓷厂500米开外的一个饭馆门口停了车,步行从茵茵路来到六瓷厂。虽然已近傍晚,但,他不得不违反局长规定的纪律。因为很多时候,一个知情人,面对一个人可能敢说出的话,在面对两个,或多个人的时候,就有所保留,甚至不予配合了。无论什么时候,侦查员都不能盲从,都要保持头脑的清醒。他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腰间那把子弹上膛的手枪,沉着果敢地迈着步子。
六瓷厂大门朝西,开在茵茵路边上,紧靠厂区的南墙有一条向东南方向蜿延的小道,那条道一直通向孙贵清家所在的那片小区。除了那条小道,厂区和居民区之间是大片空旷的田野,厂区东南墙根处矗立着一根灰黑的水泥电线杆子,电线杆子上一盏昏黄的路灯,像微弱的光影,有限地照耀着厂区和道路那一小片联接处。
大门口传达室。“缺胳膊”正在和一个工人下棋。
叶千山默默地立在旁边,帮着“缺胳膊”支着招儿“缺胳膊”是残疾人,少一只胳膊,大家伙都喊他“缺胳膊”其实他本名葛秀生,和葛立凡是堂兄弟。葛立凡是刀疤脸的姐夫。
一盘棋局结束,叶千山恭敬地说:“葛师傅,我是葛立凡的朋友,他介绍我过来,向你打听点事!”那个与葛师傅下棋的工人一看两人要说事儿,就起身走了。
葛师傅把叶千山让进屋,叶千山赶紧上烟。他打量着蒙满灰尘的黄灰的屋子巧妙地问道:“听立凡说您总去他们家看《加里森敢死队》?”
“嗨,正看的上劲,赶上有个警察被杀,晚上也不敢溜出去看了!”
葛师傅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眯着眼打量叶千山:“找我有啥事?买瓷?”
叶千山说:“我是公安局的,葛师傅,我想了解一下有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的情况…”叶千山一边说一边将工作证掏出来让葛师傅验看。葛师傅一听叶千山是公安局的人,脸上立时露出冷漠和不安。
“那是我瞎说呢,看《加里森敢死队》看得神经紧张,还老出现幻觉。”
叶千山恳切地说:“无论您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会以性命向您担保,我将为您保密,请您相信我!”
“你咋能保证得了我?你们警察自身都难保,况且我真的啥也没见!”葛师傅说完就把头扭向一边。
叶千山看着葛师傅那架势,他今天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不会有啥收获。葛师傅不信任他。他起身告辞时悄悄将烟留给葛师傅。叶千山从六瓷厂出来开车来到贸易公司下属的汽车配件公司。他径直进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关的严严的,里边有说话的声音。
“老徐,我是千山,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