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仔细地瞧着季小扬额头上的伤,暗自庆幸只是皮肉之伤,要不然等以后痊愈就难看了。
季小扬沉默地揪着赵怀睿充满着关怀的脸,心里十分地感动,这八年来的阻隔似乎没有改变他好心的个性,他虽然是个王爷,但还是她心里最景仰的大贵人。
“怎么不回答?”赵怀睿皱起了眉头,望着季小扬大得不可思议的眼睛。
“我不敢卖。”
“不敢卖?”赵怀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块玉佩可以供给你念书,为什么不卖?你又不想念书了吗?”
“我很想!”季小扬争论“可是那天你什么也没说地抛弃了我,这八年来我一直在木屋里等你,你又没有出现过。我想再见到你,但是如果把玉佩卖了就真的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
“抛弃你?”赵怀睿的声音真有点怪怪的,瞧小扬把自己说得好像被他抛弃的怨妇似的。“我没有抛弃你。”
“你有!所以我在木屋里等了你八年,所以我宁可做个乞丐也不肯卖掉你的玉佩!可是你连回都不曾回木屋里一趟看看我还在不在,要不是今天我被人抓来坐牢,不晓得你这个大王爷还记不记得找这个小乞儿!”季小扬怒火直线上升地将这八年来的挫折转为对他的控诉!“
“抛弃是对女人的用词,也许我真疏忽了你,但你也不必就这么放掉念书的机会啊!等你考上个一官半职,你还不是会见到我?真是固执!”赵怀睿真没想到季小扬会为了再见到他而宁愿放弃念书的机会。
“我是笨!”季小扬气愤地回嘴“我笨得等你回来,笨得被你抛弃,笨得乐意做个乞丐,笨得帮你整理房子!”
“小扬,就算你不卖玉佩,你还多得是其他的机会做别的事啊!你可以做大户人家的长工,为什么就不肯上进一点,乖乖地做一份正当的工作?”赵怀睿对于她仍然做着乞丐的事最为气恼。
“你以为我没有吗?我试过。”季小扬一想起那个肥得吓人的张大户,不禁悟住嘴干呕了起来。
“小扬,你没事吧?”赵怀睿拍着季小扬的背“怎么一回事?”
季小扬不停地干呕着,难过得眼眶里冒出了泪水。
赵怀睿一直平心静气地等到季小扬的干呕渐歇,才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提到这个你会有这种反应?”
“呕…我遇人不淑。”季小扬仍捂着自己的嘴。
“遇人不淑也是对女人的用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怀睿真败给她了。
“我…”季小扬又拚命地压抑着于呕的举动“我…去年曾经想过不…呕,不做乞丐了,于是我去找…。呕,找富有的人家做,…,呕,做长工。可是他们都不收我,嫌…嫌我太瘦小,后来有一户姓张的有钱人家…呕,他肯收我,可是…呕,到了晚上…我才知道…呕,那个有钱的张大户…呕,他要…要…要,呕,要我…呕,陪…呕…陪他…上床。”季小扬一说到这,又停不下地干呕了起来。
“那个张大户居然喜欢男童?!小扬,你有没有…”赵怀睿十分骇然。
“我…拿花瓶,呕,砸了他的脑袋…后来,呕,就逃出来了…”季小扬虚弱地摇了摇头。
“幸好你没事。”赵怀睿真松了一口气“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这种人!仗着自己有钱,欺凌你这样的可怜人,也难怪你宁愿再沿街乞讨,做一个小乞儿了。”
他一想起季小扬曾受过这种惊吓,就恨不得将那张大户的骨头拆下来熬汤!
“不,我不做乞丐了,呕,我要做一个囚犯。”季小扬脸色苍白地说道“在这儿有得吃,有得喝,我宁可一辈子也不出去。”
“但是你没有自由,只能终生待在牢房里。”赵怀睿很能体谅季小扬的想法“这么着吧!小扬,我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