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前,不论她费尽心思去寻找,他就像化成颗颗泡沫般,蒸发于这世上,唯一留给她的却是耳疾这个永无止尽的痛苦烙印。
“放手!我叫你放手。”情急之下,为了把秘密埋藏,她也跟着扯上头发的另一端,打算与他来个拔河大赛。
“请你不要伤害小琳,好吗?”一直躺卧在病床上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地争吵的叶惠珊,在瞧见沈彦廷不客气地拉扯欧楚琳的长发时,顿时明白他们之间的争执,再也无法忍气吞声地视若无睹。“你若再这么对她,那么我也只有请你出去了。”
叶惠珊的体贴让她倍感窝心,她激动地环住她脆弱的身躯,怨慰老天对她的不公平,若上天真有眼睛在看世间一切,更不该让善体人意的她,饱受病魔的折磨与摧残。
“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欧楚琳指着病房门口,激动的要他迅速滚出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窥知的秘密,但你这么做,就真的太过份了。”叶惠珊轻拍欧楚琳脆弱颤抖的背脊,心疼她经过这么多年,仍是走不出昔日阴影。“你若知道小琳的过去,今天就不会残忍的对待她。”
沈彦廷别有深意地望了叶惠珊一眼后说。“你说的没错,我对我自己的冲动、无知,向你们说声抱歉!”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她一心三思只想快点把他赶出去。“请你离开,叶姐需要充分的休息静养。”
“借口——”
叶惠珊需要充份休息是事实,可他相信欧楚琳急欲赶走他的原因绝不是如此,他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一次在她伤口上洒盐,但天可明监,他真的不是有意如此。
“就算是借口又如何?你以为你是谁,又凭什么来管我的私事?”气愤之余,她两手一挥,试图挥开他钳制在她肩头上的双手。
发现自己的失态,沈彦廷赶紧压抑一波波袭来的怒涛,迅捷的换上一抹邪昧的笑。自嘲地说:“你不说我倒忽略了,原来我沈彦廷也有好管闲事的一面。”
他知道他从不曾对任何人关心过,然而当他难能可贵地发挥仅有的同情心和关心时,对方竟还不领情?要说是晴天霹雳头一回,还是他太高估自己对女人的影响力?
刹那间,意气风发的他像只斗败的公鸡,不发一言地打开门往外步去。
病房内因他的离去而沉闷了许久,谁也不敢开口打破这片紧窒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没预期地再次被开启,正当她以为是沈彦廷去而复返,正准备开口大骂时,话才脱口,立即止住。
“谁准你…”当欧楚琳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是惠珊的主治医生黄曜天,而不是枕彦廷时,顿时所有的不悦,就这么硬生生地被迫吞回肚子里。
“怎么都是哭丧的一张脸?发生了什么吗?”黄曜天一走进病房,看到的全是尴尬不已的模样。
“没什么。”欧楚琳避重就轻回答。“黄医师,我很抱歉,约定的时间…”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已打断她。“没关系,你要在这儿谈,还是到楼下的员上餐厅?”他问。
欧楚琳望了黄曜天一眼,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叶惠珊。“到楼下去吧!”为的是不想让叶姐太早得知病情,不过她不知这个秘密还能瞒她多久。
“嗯。”他知晓她心里的顾虑,也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