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青的脸，视线来回游移了几次，有些受若惊。

沈芝青将电脑留给沐晓辰，坐回他对面的座位去。

“学，不是几集的问题啦…”相较于沈芝青的从容，沐晓辰却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有看过吗？”见沐晓辰两发直地盯着平板电脑却不发一语，沈芝青又问了一次。

沐晓辰愣了会儿才听懂沈芝青在说什么，视线落向沈芝青拿着的电脑荧幕上，还没仔细瞧，一时却为了窜鼻间的气息分神。

不过，学这么坦，这样很好，不像他有些故友会假装与他博情，甚至还会隐瞒职业，博了一阵之后，才开说要找他买保险或是骨灰塔什么杂七杂八的意图，每每都让他有受骗。

他迫自己聚会神地将影片看完，将平板电脑推回去给沈芝青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在膝上铺好餐巾纸，执起刀叉。

惑人心神的香气突然消失，沐晓辰一时之间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气，还是略微到失望。

“我不喜浪费时间。”沈芝青依旧回得简洁。

她的衣着整洁净，虽不是名牌，但浑散发来的气质练利落，有些疏离防备与冷漠，但是，其实，沐晓辰因着大学时代与沈芝青那些微不足的手，他知沈芝青其实很细腻、很温柔，甚至很脆弱…

他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沈芝青，近距离瞧，学的脸很小，五官很秀气，光的肤看来如钢琴镜面般毫无瑕疵。

会场外左手边的那间餐厅？餐厅的名片？

“有没有兴趣主持？”沈芝青问得直白，单刀直。

“还不错啊，旅游节目，满有意思的。”就是电视上常看到那旅游冒险节目，主持人会上山下海，到各个景去外景那。

这真是太令人动，太令人兴了！

“没有耶。”沐晓辰撇掉方才杂的心思，坦白回答。他对正播放的电视节目一模糊印象也没有。

“不然是什么问题？酬劳吗？”

沐晓辰握着餐厅名片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般，再度灿灿地向她笑开。

沈芝青扬眸睐了他一，没有响应他的问题，只是拿着平板电脑，径自从他对面的座位换到他旁的来。

“好吧！那就吃完饭再说。”他不喜吃饭时聊这些就不聊吧。沈芝青扬眸望了沐晓辰一，而后低专心用餐，一句话也没说。

沐晓辰腰背突然直得比三军乐仪队还，目不斜视，傻愣愣地盯着沈芝青要他看的电视节目。

沐晓辰抬眸望向沈芝青的侧脸，呼息突然一窒。

一向不喜用餐时还别的事，包看任何影片或电视，但沈芝青与他完全不同。

“学，你也是低族？”沐晓辰拧眉看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网络中毒患者，对沈芝青如此忽视前人的举动到有些失望。

“觉得如何？”沈芝青一边用餐一边问他。

所以，学今天不只是来听他演讲，还特意找了间餐厅邀他吃饭？怕他找不到路，甚至还到餐厅拿了名片？

“代理主持而已，只要五集就好。”沈芝青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面带微笑，定的吻与积极的态度在在显示她很善于与别人谈条件。

“那你看一看这个，这是我昨天特别请剪接室剪的片，只要两分钟就好。”沈芝青又打开另一段影片放到沐晓辰面前，话才说完，服务生正好端餐来。

沐晓辰循着地址走到餐厅，被带位到沈芝青所在的包厢，才坐下好餐，沈芝青便拿了平板电脑搁到桌上，手指迅速开了几个画面。

“啊？”沐晓辰拿刀叉的动作一顿，险些呛到。

有香味…不太像是香，比较像是衣柔或是洗发的香味，淡淡的，混和着烘过光般的香气萦绕鼻间，很好闻…是学上的？

“学，你等我，我忙完一定到！”

“怎么可能是酬劳？若酬劳是个问题，我就不会在NGO瞎混了。是说，学，你一定要在吃饭时聊公事吗？”沐晓辰放下刀叉，面苦笑。

这…气氛凝滞得让沐晓辰到又痛又好笑了。

“学，我一年虽然会回台湾几次，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我对荧光幕前的工作没有太大的兴趣，之前已经有几位制作人与我谈过了，我想，我还是比较喜写写书，或是在农场田当当顾问，我…”他脸上那对沈芝青好抱歉好抱歉，恨不得提来见的表情又现了。

“这个节目你看过吗？每周六播的，一周播一次，已经播一年了。”沈芝青将平板电脑荧幕推至沐晓辰视线里。

“好好吃一顿饭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

他原以为学和从前一样克勤克俭，染上此类症状的机率应该小一，没想到…

上回沈芝青说他很烦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沈芝青很讨厌他呢！

原来学今天找他吃饭是为这桩啊，难怪方才学劈就说有事找他。

要命了，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