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得很重吗？”他突然问。

“如果我伤得不重，为什么你要哭得像下一刻就要为我送丧一样呢？”他伸手，举手之际才惊觉自己的无力，但他仍旧伸手以拇指轻抚过她染着厚影的下“你累了。”

凤勾起微笑，轻轻地摇“不，没哭，方才去透气儿一个没留神教风沙给惹了睛。”

“当然不！你为什么这样问？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她不想教他担心，但泪却像是不听话似的，一颗接着一颗，落她的双颊。

迎视他的目光，凤心里一阵狂，被他握住的手，肌肤上传来他熨的温度，她了气，定了定神“不怕我打扰了你歇息吗？”

闻言，齐天始转眸，定定地瞅了她一，看见她澄澈的眸光之中充满了疑惑，曾经，对他而言，她像一张白纸般令他到苍白，对她，他谈不上有任何觉，甚至于想把她搁得远远的。

“很疼吗？伤还很疼吗？”

“那天，事情结束之后，我只派了琢青去见爹，告诉他大哥死了，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我不敢亲自去见爹，告诉他自己的儿死了，而且，凶手就是他另一个儿。”

她轻抿着，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齐天始与她四目相望，看穿了她的小心翼翼，对于她与他保持的那一小段微妙的距离，到有些许的不耐烦。

“留下来。”他冷不防拉住了她的手，扬起沉的眸光，定定地瞅着她“煎药的事情就让下人们去办，你留下来。”

“怕被打扰，就不会开留你。”他浅笑。

“嗯。”齐天始淡淡颔首，不想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件事情，他敛下眸光，沉的瞳里有着一抹思。

“你希望我安你吗？我觉得不是，你想要有人责备你的不是，所以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说先前他昏迷的时间居多，但是，就凭着他稀薄的记忆，他能够觉到那时候的她与他是亲近的。

凤摇摇，忍住了泪，努力让自己挤微笑“我没事，我不哭了，我不会再哭了，我让人去看看药煎好了没，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是，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说着，一颗豆大的泪珠冷不防地潸然落她的脸颊，她飞快地拭去，不让他瞧见。

“他们都好，刺伤你的凶手捉到了，也置了。”最后一句话，虽然有些迟疑，但她仍旧平静地说完了。

尽了一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掉下喜极而泣的泪。

“你说得很对，我真的很大胆，所以就算知你会生气，还是那样的事情，你可以骂我没关系，但是，除了伤你的那个人之外，这几日还查了跟他同伙的一票党羽，可是我没罚他们，就算伤你的箭上涂毒，存心是要你命的，但我还是放过他们了。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是你大哥的忠心党羽，虽说他们都明白自个儿的主不成气候，迟早是会大事的，但他们不服气，因为在他死后，不仅葬不祖坟，还被上了罪人的名义，他们想给他讨个公，所以，我替你还给他们公了。”

“在想什么？”她轻声地问。

她忍住了碰他的冲动，纤手握成了拳，她想象在他昏迷时那样抱住他，但如今他清醒了，她便不敢再造次，怕惹他讨厌。

她耸了耸纤肩，偏首微笑，了有些淘气的表情，转瞬间，她的脸忽然一换，清澄的瞳眸心虚地从他的脸上稍稍别开。

“我在想，当初真的有必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吗？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依然得不到答案。”他轻沉的语气近乎呢喃。

但，渐渐地，白纸不再是白纸，在他的面前，她这张白纸不断地被添上了生的笔画，这一刻的她，不知不觉地，竟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新开的，那好的姿态令人忍不住想要一看再看，教他忍不住想要地捉住她，看着她，直到看清楚她真实的模样，令他到不再迷惘困惑为止。

几乎是他的同时，凤就明白了他所指的人，正是自己的兄长。

不经意看见他勾在畔的笑意，好一瞬间，凤几乎快要不过气，她觉得谢，觉得激动，不敢想象自己差就要失去他了。

“嗯。”他轻吭了声，知她是在扯谎，可是却不打算拆穿她的谎言。

“别担心，我会好的，不必担心。”

“是，你确实是凶手没错。”她以极平静的语气说，话才一，就看见他望向她的眸光透了一丝讶异，但却没有见怪“无论他是否你亲手所刃，他终究是因你而死的。”

“弟兄们呢？”

“哭了？”他曲指过她的睛下方，看见她的睛是红的，虽然没有掉下泪，但是可以看来就在不久之前，才掉了不少泪。

齐天始扬笑了“你很大胆，我以为你应该会安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