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颓然地躺倒，看到左耳站在苗莆后，也不知他何时的，黑黢黢的睛，像野兽一般冷漠狡黠，专注地盯着小夭。

小夭说：“在你回来之前，我不会离开小月半步。”

苗莆好奇地看着案上留下的几个名字，不明白小夭为什么半夜都不肯睡，对着几个名字发呆。“小，你写他们的名字什么？”

左耳：“好！”转就走。

小夭无奈，被气笑了：“你倒比我更了解他们了？你懂不懂什么叫恩怨？”

左耳说：“陛下和璟都看中了你，如果谁都不放弃，他们只能决斗。”

小夭反应了一瞬，才更解了左耳的话，火冒三丈：“你你”

经过大半年的仔细调查，小夭留下的几个名字被一一抹去，只剩下了“相柳”

相柳——贼喊捉贼不是没有可能。防风意映隐居在清镇，瞒得了天下人，却不可能瞒过相柳。杀了璟，看似相柳得不到任何直接的好，却可以给颛顼带来很多麻烦，理不好就发氏族纷争。相柳偏偏最近才揭此事，如果小夭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以小夭冠绝天下的毒术，必定会有很多氏族的族长和长老莫名而死，一定会引发所有氏族的恐慌和猜忌，只要相柳善加利用，很有可能变成一场浩劫，让共工得益。

“左耳。”小夭叫。

左耳说：“不是相柳！有一个权势很大的人，你漏掉了。”

左耳不说话，也不行动。

是中原百姓安居乐业，璟活着对他有利。

左耳从窗外翻了来，小夭说：“你去刺杀防风氏的族长，但不要杀死他。刺杀他三次，看他能调集到多少手保护自己，回来告诉我。”

“好吧，类似于野兽的这纠纷。你说，陛下怎么可能和璟去争夺这些？”

苗莆满面担忧，都顾不上和小夭说一声，就追了去：“喂，你等等，我给你准备东西。记住啊，小不是要他的命，你不需要靠近，只需要动静来，让他受到有危险就可以了”一会儿后，苗莆噘着嘴，一脸怒气的回来了。

可是，不知不觉中，左耳上说过的话留下了影响。每当小夭凝神思索如何查证璟的死因时，颛顼就会她的脑海里。小夭被这可怕的思绪吓住，立即屏息气，告诉自己，不可能，绝不可能！但思想不受控制，总会时不时地想到颛顼和璟之间的一举一动，线索被她忽略的很多细节，都渐渐浮现。

“我在思索到底是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我该如去求证？”

最后，小夭的视线停在了相柳的名字上。

小夭想了好一会儿，把“神农氏”抹去。

丰隆临死时，颛顼亲对丰隆说：“我这一生注定了没有朋友，没有知已，但我心底，一直视你为知己好友！就连我最珍的小夭，我也只愿意托付给你！”

左耳用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调，冷静地说：“他们有恩怨。”

苗莆终于理解了“是你、不是你”的意思，顺着小夭的话，问：“如果不是他的呢？”

小夭知颛顼并不喜璟，她以为那是因为璟伤害过她，也以为是因为颛顼

苗莆忙拽住她：“小！小！”

小夭用力砸了下榻：“一派胡言！去！”

还有她没想到，左耳却能想到的人？小夭不太相信，眨眨睛：“谁？”

左耳的样让小夭没有办法生气，她耐心地解释：“陛下很有权势，非常有权势，应该说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但你很清楚我在追查什么，陛下和”小夭看了一苗莆，苗莆立即捂住耳朵，一溜烟地跑掉了，小夭说：“陛下跟璟没有恩怨，更没有利益纠葛。”

潇潇像以往一样来问过她小夭的事，可苗莆不敢说，也不能说。她的主人只有小夭一人，未经小夭许可，说的任何话都是背叛。苗莆只能奏报一切正常。

“如果不是他的，那就是另一个握有实权的人的，可是不可能，所有人我都查过了，难还有漏掉的？”小夭非常烦恼，用力拍自己的。

小夭昼思夜想，时不时会在案上、地上写下“相柳”二字，对着发呆。其实，能分析的都分析过了，现在心里翻涌的一句话不过是：是不是你的？

小夭歪靠在榻上，手却无意识地一直写着“相柳”

小夭用手指一遍遍描摹着相柳的名字，是你吗？是你吗？

“陛下。”

左耳立即听话地离开了，小夭下榻，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咚咕咚下：“真是胡说八！人能和野兽一样吗？”小夭摇摇，甩开了左耳说的话。

小夭忍不住摇摇，女人，你的另一个名字应该叫是心非。

小夭笑了笑，将案上的名字抹去，苗莆却畏惧地打了个寒战。小夭的神情很像陛下对潇潇下旨时的神情，云淡风轻一句话，却是无数人的命。

鬼方氏

苗莆很担心小夭，她完不知小夭到底在什么，有时候小夭像被遗弃的孩，非常迷惘悲伤害；有时候她又像是鞘的利剑，在冷酷地择人而噬。如果换成往常，陛下应该能发现小夭的异常，可是因为丰隆将军的意外死亡，陛下十分忙碌，每次来都心事重重，略微坐一下就走，偶尔待得时间长一，却是和黄帝陛下商量事情。

小夭笑：“别担心，左耳远比你想象的聪明厉害，只要别碰到”小夭的笑意淡去，只要别碰到那个比他更厉害的同类，无论如何，左耳都能保住命。

苗莆恨恨地说：“我才不担心他呢！谁会担心那个野蛮无礼、鲁愚笨的家伙？”

“每年天，不为了、领地、猎，还有一争斗。只要雄兽看中同一只雌兽，也会决斗，越是壮的雄兽，决斗越激烈。”

小夭问：“你想说什么？”

苗莆实在忍不住了，问：“小，你每日都在写那个名字，有时候还念念有词，‘是你、不是你’究竟什么意思？”

左耳一脸迷惘，困惑地问：“我说错了？陛下没有权势吗？那是我理解错了权势的意思。”

小夭猛地坐了起来，气指着左耳：“你你你胡说八什么？”

“我懂！就是争夺更好的、更大的领地、更多的猎。”

赤氏——因为丰隆，四世家的均衡格局被打破，赤氏一家独大，璟若不在了，的确能让赤氏变得更大，但小夭想起丰隆提起璟时的悲伤，征前，丰隆和她告别时的朗笑声，抹去了赤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