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腾空而起，小夭看到了祭台，二十多个巫师穿着古朴隆重的祭祀衣袍，在祭台前载歌载舞。他们也看到了空中的她，却没有在意，依旧又唱又。

小夭的脚步停住，原来，在这里，母亲的份只是爹爹的妻。过了一瞬，她继续向着山坡走去：“现在知了。”

璟也笑，握住了她的手。

有过蛇莓儿的先例，小夭并不意外，对巫王了，向着桃林行去。

“伤心时的哭泣，痛苦时的逃避，都很正常，一时的弱并不意味着不，而是在休养伤，积蓄力量。”

红的泥土随风飘散，犹如落血，落了山峦河中。

小夭默默听了一会儿，拿起香案上的包袱——里面装着泥土，是小夭离开赤之北的荒漠时，特意挖的。

“璟，借用一下你的坐骑。”

小夭将包袱放在香案上，仰看了好一会儿画像，微笑着对璟说：“这就是我爹。”

两人走到白的祭台时，看到巫王坐在青杠木下，喝着苦艾茶。

璟没有离开：“你是想问巫王你和相柳内的蛊

小夭半闭上睛：“是有些累，我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所有的辱骂、鄙视、敌意…我都有觉。”

“西陵玖瑶。”

小夭停下脚步，想了一想，对璟说：“你先回竹楼，我有话想和巫王私下说。“

巫王唱了一长串蛊咒，苍老的声音抑扬顿挫，就好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小夭背诵过，只是从不知可以这样唱，她随着巫王一起唱起来。

来之前，小夭曾以为，桃林内的绿竹楼应该已经很破旧，甚至倒塌了，可没有想到，绿竹楼完好无损。四周的竹篱笆修葺得整整齐齐，绕着篱笆，开满了各鲜：蔷薇、牵、芍药、玉兰、紫茉莉…井台旁放着两只木桶，轱辘半悬，就好似主人随时会回来，打上一桶。

白鹤绕着九黎的山峦河缓缓飞旋，小夭打开了包袱，里面装着桃林中的泥土，也许因为浸染了几百年的落，泥土是一绯红的颜。

巫王中泪光浮动，他后的几个巫师都惊骇敬畏地看着小夭，这首蛊咒歌是九黎最杰的巫王所作，能完全唱完的只有历代巫王。

巫王说：“姑娘，你可知那个山坡是九黎族的圣地？那里供奉着蚩尤，千年间，只有蚩尤和他的妻西陵巫女在那里住饼。”

小夭坐到案前，埋用饭。

小夭醒来时，已日近晌午。

“姑娘如何称呼？”

小夭轻轻推开门，走了去。

白鹤翩翩飞来，小夭坐到白鹤背上。

“话是这么说，可我希望自己能一。”

“祭祀。我想他们在迎你爹娘回家。九黎人对死亡的看法和中原不同，他们认为生命来自天地，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一回归。”歌声告着死灵、引导着亡魂，有沧桑却无悲伤。

她不敢相信地看看日：“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叫我。”

“我娘说，他们的竹楼距离祭台不远，在一片桃林中，这附近只有那个山坡上有桃林。”

璟跪下磕了三个，上了三炷香。

小夭抓起一把，摊开手掌，任由山风把泥土散。

璟说：“已经七十多年过去，可有时看到上的伤痕，我仍旧会觉得痛苦屈辱。有觉才是正常，能觉到痛苦，才能觉到甜，证明我们的心还活着。”

小夭笑：“好吧！有了你的这番说辞，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纵容自己弱了！”

等小夭吃完，两人在山间漫步，小夭总觉得每个地方都似曾相识，断断续续地给璟讲述着爹娘的事。

从祭台的方向传来低沉悠扬的唱，小夭说：“有人在唱歌，他们在什么？”

小夭倚靠在窗前，望着桃林，说：“刚才推门的一瞬，我竟有一错觉，似乎我扬声一唤，爹娘就会应答。”

巫王领着巫师，一边叩拜，一边歌唱。

正厅内有香案蒲团，墙上悬挂着一幅蚩尤的木雕画像，他一红袍，脚踩大鹏，傲啸九天。

璟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说：“难得你睡个好觉，当然由着你睡够了。”这一年来，小夭纵使笑，内也藏着一缕悲伤，到如今，终于心结尽解，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璟当然不忍心叫醒她。

小夭是蚩尤的女儿的事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可因为山路险，九黎族和外面的消息不通，并不知外在的事，此时，巫王格外激动，看着小夭和璟的影隐桃林后，下令：“传召所有巫师，准备大祭祀。”

姑娘确定你爹娘曾住在那里？”

多年后，九黎的山中有红枫如血，其形矫矫、其灼灼，常有青藤攀援而生。也不知是哪个巫师说的，红枫是蚩尤的鲜血化成，九黎人代代相传，把红枫视为神树。

璟走到小夭后，搂住了她：“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