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皱眉看着她,眼里写满苛责。
“对不起,我真的不舒服。”她指尖颤抖,几乎是心虚地低下头。
“机会是不等人的,刘先生是非常好的对象,你应该懂得把握机会。”王梅继续责备。
“对不起。”她只能不断道歉。
“你真的不舒服吗?”孙柏轩举手阻止妻子更多的责备,严肃的看着女儿。
她满心罪恶的抬头看向父亲,一双掌心渗满了手汗,只能虚弱的微微点头。
“那好,我们去医院。”语毕,他轻轻扶起妻子,然后大步走向大门,一路上不曾再回过头多看她一眼。
她只好默默跟在后头,无措地凝望双亲看似近在咫尺,却遥如天涯的背影,她蠕动唇瓣想说声对不起,偏偏喉咙却紧得发不出声音。
自从哥哥去世后,她再也不曾看到父母脸上露过骄傲的笑容。
从小,就只有哥哥能让他们露出笑容,而她却总是让他们失望。
当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夜空,大量雨水也随之落在挡风玻璃上,一下子就模糊了眼前的道路,也模糊了他的视线,然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霍刚却是不慌不忙地轻踩煞车,减缓车速,同时启动雨刷让挡风玻璃再次恢复清明。
接着他又将车灯转为远光灯,让视线更加清楚,然后才对着挂在耳上的无线蓝牙耳机回话。
“抱歉罗伯,这个月我的档期都排满了,恐怕无法接待你来台游玩。”他稳敛操控着方向盘,以极为流利的英文回复对方的问题,一双眼睛始终专注地直视着前方路况。
现在是周日的凌晨三点钟,为了接下来的工作日,即使号称不夜城的台北市也逐渐陷入萧索,路上几乎看不见其它车辆,但他还是谨慎地提高警觉。
大雨让他必须更加小心,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总是特别享受这样空旷安静的夜晚,享受只有一个人的空间,所以当初他才会舍弃进入大企业工作的机会,选择当个口译师。
身为“平行国际会议统筹公司”的专聘口译师,他可以自由接case,自由安排运用自己的时间,然后只用几个小时就完成一日的工作,却享受与大企业所给予的同等待遇。
自由,他最热爱的东西。
“不,恐怕下个月也不行。”当耳机传来好友的要求,他再次歉然婉拒。“但如果你愿意九月份再过来,我一定带你去冲狼泛舟,你可以享受同样的刺激,而且绝对不用担心会碰到鲨鱼,这就是台湾吸引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