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隐瞒不说?黑羽定海的母亲和妹妹都待我不薄,若是她们因此有了闪失,你让我如何安心?”
“她们是敌国之人,她们的儿子兄长更是带兵侵略我圣朝、重伤我三哥、强掳你囚禁的罪魁祸首,你让我谢她们对你有恩?对不起,我只记得黑羽与圣朝有仇,黑羽定海更是我的头号敌人!”
她紧咬唇瓣转身欲走,却被圣怀璧一把拉入怀里。
他嘴唇摩辈着她的额角“不许走!你一发脾气就不肯见我,今天你若走了,只怕又要好几天不理我,咱们把话说明白了,明天就不许再记仇。”
“说明白?这事是能说得明白的吗?”令狐问君凄然一笑“我不知道父亲当初为何要让我去其他三国偷师学艺,他难道不知道,我在三国之中生活的日子比在圣朝的日子还要长。
“有时候我甚至忘了自己还是个圣朝人,一觉睡醒,我会想不起自己住在哪里,会以为自己是个金城人、玉阳人,在海上追随黑羽定海练兵的时候,有好长一段日子,我甚至以为自己会终老黑羽。
“两国交兵,孰是孰非难以说清,这本就是帝王之间的权力之争,是帝王之戏,无论我说什么替他开脱的话,你都会笑我单纯幼稚。可我身为圣朝臣子,身为你的女人,总不该一天到晚都被你们父子蒙在鼓里吧?你要毁了黑羽定海,身
为圣朝臣子,我无话可说,但是身为一个有感情的人,我心中之痛,你岂能了解?“
她沉声喝道。“放手,我现在心情很乱,不想和你为这件事争吵,你让我先静下心想清楚了,改天再说。”
圣怀璧见她气得脸色都变了,也不敢再触怒她,悄悄放了手,又赔笑道。“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今天就在雀灵苑留宿一夜吧,若是明天父皇传召,我们正好一起入宫。”
但令狐问君只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
令狐问君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她在玉阳的麦田中曾经遭遇过一只野狼,当时那个季节、那个地方,本不该出现狼的,但偏偏就让落单的她碰到了。
当时她年纪尚小,功夫不精,左右又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只好一动不动地站在麦田中,直勾勾地盯着那匹狼。她听人说,如果过到狼,不要转身逃跑,否则会一下子被狼扑倒,咬断喉咙,唯有和狼对视,把狼吓跑。
她盯看那狼,手脚都似被人点了穴,身子僵如木石,手心后背都是渗渗冷汗,但眼珠都不敢眨一下,和那只狼笔直对视了也不知多久,直到那狼转过身,漫悠悠地走了,她才发现自已全身大汗,竟连迈步的力气都没了,而那一年,她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