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主人好上许多——至少有肉。
他将她带到负责医护伤兵的大夫那,将人交给他后,就走了。
陈大夫是营地内的驻医,医术一般,对于皮肉外伤较为擅长,平日护卫的大小伤皆由他诊疗,可饶他行医多年,也没见过如此严重的伤势,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这瘦干巴的女孩竟然还醒着。
就算是一般人也不见得忍得住啊!
“你刚被马车压过吗?”
虽不中亦不远矣了!
尹蝶儿痛得浑身打颤,眼泪狂飙,哪有办法回话。
“姑娘,你忍耐一下,我帮你瞧瞧。”
大夫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她身上的伤处理好,光是消毒,就让她痛晕了好几回,更别说将骨头拉回原位时,她几乎以为她死定了!
可她活下来了!
她瞪着天花板,心想,她真是比蟑螂还耐命,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活着。
以后她再也不上汉璃城了,她咬牙暗想。
这里的人都没天良,个个吃得高高壮壮,肚子饱饱,却歧视她的地瓜,还说这种地瓜只有狗会吃…
那不是把她当成狗了吗?
她宁愿饿死,也不要遭受歧视!
“混蛋…”眼皮重的她喃喃呓语“我不是狗…不是…”
因为疼痛,让她睡得不安稳,狂作严禁,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未受伤者的左颊,张眼,一张大特写猛然将她游离的神魂全都召集回来。
她认处这张脸,就是将她踢得半死的“肇事者”!
他不是什么帅哥,跟英俊完全搭不上边,却有着让人印象深刻的突出五官——眼大,鼻挺,就连嘴巴都很大,脸形方正,下巴蓄胡,她猜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张粗犷的脸庞。
“是不是你带来的?”就连嗓音都很低,低到像直接槌撞她的胸口。
他两掌就撑在她头颅两侧,脸压低,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加上他那一靠近就更具压迫感的五官,让她感受到非常大的压力,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带来的?
他是指地瓜吗?
怎么,又要嫌弃她那营养不良的地瓜是给狗吃的?
“对!”她咬牙“怎样?”
大眼微眯,迸出危险的光芒“很好!你完了!”
什么完了?她有大难临头的预感。
方略直起身“大夫,这小表可以用刑吗?”
用刑?尹蝶儿浑身发冷。
她不过是想带地瓜来换个米或肉,这也要用刑?
这犯了哪条法?
“啊?”一旁打盹的陈大夫抬起头“什么?”
“我说这小表可以用刑吗?”
“这…”陈大夫面有难色“这不太好吧!她伤得很重呢!”
对啊,她伤得很重耶,命都去了大半条了,他还想干嘛?
更何况他还说她是小表耶——这薄板身子跟矮个的确是像个小孩子没错——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去对一个受重伤的小孩子用刑啊?
这男人有没有良心啊?
懂不懂“同情”两字怎么写啊?
若不是她伤重得连刚刚那三个字都用尽力气才说得出口,她一定跟他争论不休!
喔…好痛好痛!痛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