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要先讲哪一样好?
拚命牢握着好不容易才触碰到的、宋早雅那有点冰凉的手,蔡铃茗双眸不禁紧紧一闭,忍耐好久好久的泪水就这样脆弱地掉了下来。
“手、手机…”
她就像个小女孩一般,在他面前垂首无助地哭泣。
“把你的…手机号码…家里电话…地址、E-mail…给我啦…现在、全部都给我…”
求求你。
绝对不要…绝对不要再让她找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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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了吗?”
坐在公司宿舍对面的湖畔公园椅上,宋早雅轻声问着她。听见那温文的语调,蔡铃茗千辛万苦才要停住的泪水,差点又喷出来。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被人太过温柔地对待也会想哭,她用宋早雅给她的手帕压着双眼,又深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抬起脸来。
“手、手帕…都湿、湿掉了。”虽然不再流泪,但她止不住哽咽,鼻头和眼眶通红,讲话一顿一顿的,因为过度哭泣,只能发出浓重的鼻音。
因为身上有的面纸都用光了,她却还没哭完,所以宋早雅掏出手帕借给她,结果她把手帕弄得好脏。她垂眸睇着手里深蓝色的布块,上面还有白白的痕迹。
“没关系。”站在她身旁的宋早雅微低着头,轻声安慰她。
察觉他伸过手来要拿走手帕,她连忙双手一合,把手帕夹在自己掌心里,不让他拿走。捏着那被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布块,她道:
“洗好、再还给你。”想到自己的鼻水什么的,她现在才脸红。
宋早雅闻言,只是顺从她的希望,将手收了回去。
湖畔轻吹的微风让人心情宁静。蔡铃茗曾经想过在科技园区里弄一座那么大的人工湖出来要做什么,现在她才感受到它的功用。
“我一直…打你的分机,却找不到你。可是,我又没有其它的联络方式…”她说。一想到就又觉得好伤心。
“抱歉。因为我值夜班的关系,所以这星期早上都不在。”他歉然说道。
她知道,因为她去过他的部门想要问手机号码。她真的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只不过当时他的同事没给;她大概是问到一个行事比较谨慎的人吧。但是…但是她有留下写着自己手机号码的字条,那几天却没等到宋早雅给她回应。
“你…生我的气吗?”愿意给她手帕和在这里跟她说话,是不是其实没有那么糟?瞅着自己的鞋子,她无论如何都想知道。“你…觉得我讨厌吗?”然而,只是这么问着而已,都还没有得到回答,她理应哭干的双眸再度泪水泛滥起来。
视野迅速变得一片模糊,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写在名片上可以吗?”宋早雅总是轻轻温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身上只有名片…”
蔡铃茗眨了下眼,泪水掉在膝盖上。只见他弯着腰,拿出名片递给低着脸的她看,然后在她面前写下他的手机号码、家里电话、住处地址和电子邮件信箱。
然后将名片轻放进她手里,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