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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4)

他真不要她留?!如此绝然,不与她再有瓜葛。

慕容

嗯。往后我是看顾不着了,您得多费心,新任的慕容家主对这儿不见得有情。”至少不像她、不像…他,来得意义远。

一连几日,晒伤了细肌肤,树荫下的他为她抹上凉肤膏,取笑:“瞧你这扮相,村姑似的。”

是夜,她开了那坛酒、斟上满杯、一杯饮尽,一杯酒酹于天地间。

连问三回,皆同。

了酒窖,取那坛酒,许是连日奔波,连酒坛也抱不牢,窖时差摔了一整坛酒,所幸一旁婢仆抢求得宜。

他应该很兴吧?终于可以彻底忘记她,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过了今夜,魂魄引渡奈何桥,喝上三杯孟婆汤,这世间一切便与他再无碍了。

邵家村质清,适合醉酒、造酒。

第四十九日,她来到邵家村。

她弯拾回,就着月光,瞧清那苍劲而清晰的刻痕。

有…喜?!

“方纔为姑娘请了大夫诊脉,你…有喜了。”

如今他不在了,她也将离去,往后无论是茶园或茶我,怕是都留不住了。

他们共同留下的每一痕迹,都一、一在消失,总有一天,会连记忆也不留,可…

一正,一反。

“这样啊…”村长蓦地无语。

她闭了下。“很好、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捧起酒坛,一洒而空。

掌心抚向肚腹,仰眸望向无尽暗夜。“你要我留吗?慕容。与我共有的一切,你都一一毁去,既是如此,我也不能留『他』,你允否?”

问他为何?他笑而不语。

那酒窖内,每一坛酒都有来历与故事,短则数年,多则数十年历史的也有。有的是孩生,父亲为儿制下的状元红,也有手足、母女、知己、主从、师徒、敬神祭祖…各不同关系、不同名目而酿制,珍藏的心意。

雁回

“他不会再来。”

手中握两枚铜钱,朝天际扔掷而去,落地面,敲击着,了数圈,停在鞋尖

那些日,她连采茶都学会了,那念颇傻气,只是想让他尝尝她亲手所采的茶叶。

这,是喜吗?

她四巡了巡,靠坐在树荫下,想起那一年,由于这儿的圭质适合茶作,他便前来勘看,在这儿耗上一月有余,所有筹备事宜亲力亲为。

了几个时辰,醒来时日已西下。

“我再问一回。这是你的孩,你真不要我留?”

他笑:“不是唤你。方才事要我为新茶命名,这茶清冽宜人,余韵无尽,如你。我看就以你为名吧!”

“雁回为我采的茶,可要好好珍藏。”

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罐茶叶。数日前的夜里,前去那无人的寝房掌灯,她顺手要关妥被风开的窗,发现窗前台间,撒了一地的茶叶,茶罐已空空如也——一如昔日情分。

为何偏偏在他铁了心要抹去一切时,却又留给她一个抹不去的证明?

没了,全没了。这样,她也落得轻松…

回到慕容庄后月余,由宜兴这儿送来了一罐初制的茶,那是她亲手所采。他收到时,神情颇为悦,说——

“敬你,慕容。”

前年九月,她初学制酒,便是在这儿,当时与他约好,下回前来,要一同开封对饮。

松了手,空坛落地,她举步离,余光瞥见坛底字痕。

“莫姑娘,慕容主他——”

那最新研发的树叶品,他试了试,久久不语,一启便:“雁回。”

思绪短暂断了片刻,才领悟那话中意喻。

如今,她站在以往他伫立的树荫之下,遥望那以她为名的茶园,想着那人说,只要他还在的一天,就会好好护住它,无论它能否为慕容庄赚大把银票,因为这茶存在的意义,不在于钱财。

村长说,慕容主曾来函代,要他取了酒,如何置都好,总之勿留。那信在途中延宕了数日才送达,说她要再晚个几天,这坛酒就没了。

对方为难万般,明显有未尽之语,便:“村长有话不妨直说。”

今日,是他七七。

“家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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