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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慕容家有一对双生子。
然而,主——终究只能有一人。
极尊、极贵。
另一人,则为魔魅转世,自娘胎便分食着未来当家主子的养分,若不除之,未来必纂其位,取主而代之,为祸宗族。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愈是权贵,便愈是迷信。姑且不提是否为魔胎转世,同一娘胎所chu,仅仅分毫之差,便是天壤之别,谁能服?岂不骨rou相残?岂不家族大luan?或许,这其实无关于古老禁忌,只是纯粹的人xing。
总之,无论如何,慕容世家传承数百年,极盛不衰,早早便订下族规,若为双生子,后者必将沉潭,以绝后患。
数百年后,一对双生子,破了这族规。
长子慕容韬为主,注定一生尊荣,而次子慕容略,在慕容夫人的qiang力抗争下并未沉潭,放逐二十年后,于得知真相的慕容韬的jian持下回归。
“对不住,为兄不知此事,让你平白受这二十载的苦。”
分离了二十年之后,再见面那一日,亲自前来的慕容韬是这么对他说的,带着淡淡的心酸,诉说愧意。
望着yan前这张与自己相仿无二的面容,据说曾与他无比亲密、共同呼的男子,他其实一点gan受都没有,留在姥姥家或是回到那个早早便将他驱逐的家,完全没有差别。
这二十年间,每一年的生辰,他都盼着,不求别的,只想着至亲心里tou若还记得有他,来陪他吃上一碗寿面,也就够了,不求其它。
一年又一年,寿面总备着,等到凉了、馊了,那颗曾燃过一丝火苗的心,也一年年冷了、馊了。
如今再来,又有何用?
慕容韬心中有愧,昨日,庄里上下大肆庆祝着他二十岁生辰,mei酒佳肴,满室huan腾,而这名与他同胞所chu的弟弟,却边个陪他吃碗寿面、给句祝贺的人都没有,若不是叔公醉后说溜了嘴,至今他仍被蒙在鼓里。
如今面对么弟无法谅解的冷漠指责,他一句也无法为自己抗辩,当下也没多想,便捧起那碗放了一夜、走味的冷寿面,一口口吃完它。
“我不祝人年年有今日,今日前的一切并不值得回顾,你的将来,从明日开始,我向你起誓,而今而后,我慕容韬有的,也必有你一份。”
未料他会有此举,慕容略怔然。
分清是他的行径,还是句句恳切的言语打动他,最终仍默然首肯,随他回了慕容庄。
此举决定得突然,慕容韬原是盘算着要将西苑打点好,从此便属他所有,可他冷冷一句。“为何你东,我西?”
只因东为主,历任以来的家主,向来居于东苑。
所以,还是有差别,不是吗?不过嘴上说得动人罢了,哪能真无差异?
随shen侍从听闻,个个变了脸se,慕容韬仅了一顿,旋即笑dao:“说得是。我原是想让你有自己的院落,可这一细想,如此各分东西,与过去又有何不同?要不,你就与我同住东苑吧,兄弟分离多年,我也想与你好好培养生疏的情分。”
一路以来,他chu1chu1刁难,慕容韬却似乎不以为意,无止尽地包容、珍chong,就好似他只是个被冤屈了、正闹着别扭的小男孩,好生安抚便是。
他承认,最初是心存恶意,对这人,他一点gan觉没有,若能撕下那张伪善面目,倒也快意。
激到了后tou,成了惯xing。
反正,他就是个祸胎,早在chu生那一刻就已被认定,那又何苦辛劳去扭转什么,不玩白不玩。
最多就是再被扔chu慕容庄,一回生,二回也就熟了,他已不是孩子,天大地大,不是非留在这里不可。
他知dao这府里由上到下有多不huan迎他,愈是对慕容韬忠心耿耿的,就愈是看不惯他的蓄意欺凌,就像那个总是默默跟在慕容韬shen后的女子。
她讨厌他,极端地讨厌,他知dao。
每每他又chu言刁难,她眉心一蹙,碍于慕容韬一句“见略如见我,凡视我为主,便不得对他稍有不敬”的宣告,才始终隐忍,不发一语。
最初那一个月,他与慕容韬同桌而食,同室而眠,也真如最初誓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