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了动作，回眸的瞬间，我已经来不及闪避，目光与他撞个正着。

郎吗？我猜他是这样想的。

他神闪过一抹错愕，大概是没料到我真的会和他讨论起来吧，彷佛我们现在不是在便利商店门，而是置于国家音乐厅里接受古典乐的熏陶。

天分与努力他都有了，要成功真的不

房东会不会太狠了？雨下那么大，赶人也不看时机的。还有——

他似有一瞬间的错愕、带着一些些隐私遭人窥探的窘迫，最后临去那一，则是责备我不懂得回避的唐突行径，不过他终究没说什么，有涵养地而过。

“为什么这么？”反正他摆明了不想理人，为了找话题，不如闲着来问一下好了，印证我的猜测对不对。

啧，可怜的孩。

我耸耸肩。“齐隽，Ｘ大音乐系材生，今年刚毕业，我说的对不对？”又不是脑袋坏掉，一无所知我敢开这个吗？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企图，所以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调查你。基本上，你得喊我一声学姊。”有几次回学校找杨季楚，对他曾惊鸿一瞥，也听音乐系的教授提过，关于他的天分云云的小八卦，很可惜孤儿，没什么本钱造，否则成就不可限量。

“你要不要——到我那里去？”来不及思索，话已经溜。

看他在大雨中捡拾为数不多的家当，淋得一狼狈，不必用脑也能推敲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几乎是毫无困难便认那抹影——这段时间实在太常现在前了。

“加上这一次，你知我们见过几次吗？”

他似是有些恼了。“妳老盯着我瞧，到底是在看什么！”

迎视他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坦然回应。“想到哪里去了？我没那么随便，你也没有，何必看轻自己？”

他是用他的生命他的小提琴。

他神和缓了些。“不然妳是什么意思？”

完全能受到乐声中传递的萧索寒凉、狂风骤雨的氛围，对比此时的天气，还真是应景。

所以在人生最绝望的谷底，他拉琴，觉自己并非一无所有，觉自己还活着，他还有他的音乐。

这男人今年没安太岁吧？怎会衰成这德行？！

如今近看，那张抿着薄、带疏离清冷的侧容，益发像那个人…倏地，我心房一，泛起几近疼痛的酸楚。

“你现在无可去，不是吗？暂时住到我那里只是权宜之计，等你找到住，随时可以搬走，没人会拦你。”

“是韦瓦第的『四季协奏曲』…『冬』？”不是太肯定，怕闹笑话，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捡回最后一只箱，男坐在店家的骑楼下，望着雨幕发呆，望着望着，竟笑了来。

“妳又为什么要帮我？我们甚至不认识。”

他到底是被多少饥渴熟女吃过豆腐，才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

他一狠瞪过来。“妳把我当成什么了？”

时隔不到十二小时，下班前果然下起倾盆大雨。开车回家的途中，我一面留意路况减速慢行，瞄了便利贴上的地址，弯巷里。

琴音一停，他望向我，我也安静望回去。

还真的知！我以为他本没留意…

两个疯，在滂沱大雨下，一个拉琴，一个听琴，而且都还理所当然得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原来他知。

“如果我说我是童军，这个理由可以被接受吗？”

而后，乎意料的是，他竟拿他的小提琴，就地拉了起来。

想想也是。

我想我可能也疯了，居然也有兴致欣赏，并且辨认琴音。

从初见到现在，还真是一回比一回凄惨。

没有现实的迫、环境的压力，他能够畅然自己想的事，这才是他真正的、真正想的。

别问我为什么知。音乐会说话，与不、投几分，由他拉琴的姿态中，完全可以受到他澎湃的生命力，他在音乐里活了过来。

“当然不行。”

坦白说，这人意表的举动让我错愕。他是被到神智不清了还是怎样，脆顺应时势当起街艺人吗？

雨势太大，加上隔了段距离，实在听不真切，我索打了伞下车，就近聆听。

“酬谢忠实观众啊。妳笑话看够了吗？”

他回神得很快，旋即别过脸，懒得理我了。

我原本是预备探视一位刚刚生完孩、正在坐月的下属，顺送个礼表示心意，但看见前方的状况后，不由自主慢下车速。

我未经思索，脚下便踩了煞车。

“四次。”

我分不清，那笑是苦中作乐？嘲讽命运？还是自的狼狈？

我似乎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