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心上都有一个结。早晨，当虞漪醒来，辰恺早已离去。嫁给他之前，她从来不知原来警察会那么辛苦。有时，为了能给他一份早餐，她会特意早起。虽然他说不需要这样，但是她却觉得甜。

餐桌上，他留下了字条——

无疑，他们是很的演员，骗了观众，想骗对方，却骗不了他们自己。

简简单单七个字，既不是麻的情话，也没有“老公老婆”的抬落款。但却使虞漪站在原地足足傻笑了一分钟。将它再读了一遍，拉开屉将字条放一只致的桦木盒。满满一盒全是近一年里她积累起的辰恺写给她的纸条。今天是蒋辰恺和虞漪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昨晚她有暗示他早回家吃饭却没有挑明。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光是衣着她就犹豫了半天。再来是晚餐，烛光晚餐虽然老土但是她有礼弥补，大方的机械腕表是她一就相中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有多久没这样空等他了？清楚地记得新婚那夜就是如此度过，但最后她还是等来了他。今天呢？

“辰恺！”

“最近警署忙吗？”

电视里的球赛他早已知结果，但是辰恺仍然持看完。九十多分钟的球赛毫无乐趣、形同嚼蜡，但却是她调好闹钟半夜一爬起来为他录下的。

放下果盆，她倚着沙发看他的睡容，仿佛看他比看任何综艺节目有趣多了。他的外貌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和两年前她初见他一样。剑眉星目，笑起来很浅，往往一个抿嘴就已经包了所有的笑意，看人的神很轻率，仿佛谁在他里都那么不值一提。那么她呢？她也是吗？

见不是辰恺，虞漪失望地合上门，连歉都忘了

结婚已经快一年了，日过得真快。两年前他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成家的一天，但是当真的面对这个问题时，他的要求不，顺就可以了。而她，确实没有不顺他意的地方，温婉贤惠、善解人意。

这些，他都知。洗完碗，虞漪端着果盆来，却看见蒋辰恺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赶忙将电视音量调小。近日，他似乎很累，经常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我来洗碗吧。”他捋起袖。

虞漪，不再言语。知他不喜说话，她便埋吃自己的饭。但是满桌的菜肴像是失去了调味一般，淡而无味。没有她的声音，辰恺抬，看见她垂着，脸上的神有些无奈和疲惫。每天似乎这样的对话总要行，但是除了这些家长里短，他和她又能说些什么？

虞漪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他今天穿的是她亲手织的灰衣，上面有她喜的柔剂的味。这是她第一次织，拆拆织织已经不知多少个循环，当终于把成品到他手上的时候，她竟然忍不住哭了。

他抱起她走到卧房，为她盖上被。看见她满足地笑了起来，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竟也跟着开怀起来。

她却把碗抢去“你工作一天也累了，去看会儿电视吧，你漏掉的曼联的那场比赛我替你录下来了。”

气温骤降，多添衣。

伸手将他掉落在睛上的发捋到一边，他的发质很，听老人说，发的人心很狠。不过，她知，他的心比谁都。

楼里的脚步声令忐忑之中的虞漪犹如惊弓之鸟般地冲到门。

他放下碗筷，表示已经吃完了。

“还可以。”

她着遥控，将电视调制成静音，因为她想听听他的呼声。电视里的球赛是他最的曼联，她虽然能够半夜为他录像，却没办法喜上这项运动。他的呼很有规律，缓缓的、轻轻的…肩的虞漪似乎已经睡熟，蒋辰恺抱着她的背将她平放下来，让她能够枕在他上。刚才他其实是在装睡，和之前无数次的假寐一样，因为他越来越不知能和她说些什么。如果不回家或许更能够避免尴尬，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和听到她因等待而焦急的神情和电话里那轻柔却掩不住失望的声音。

很合他胃，以后还是别了。虞漪小心地记下。

坐在客厅，蒋辰恺着遥控，视线却围绕着虞漪在厨房忙碌的影。婚后，她很快适应了妻的角，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整天忙碌，甚至放弃了她的经济专业，宁愿在家从事外文书籍翻译工作。他知她需要什么，但是恐怕在他上她会失望。

蜡烛一一滴地烧尽，在闪烁了几下之后房间陷黑暗。虞漪摸索着下吊灯开关，如白昼般的灯光却让她刹那间睁不开。烛台上的烛泪和时钟的滴答声在提醒她，辰恺还未归，就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他和她，都努力扮演着丈夫和妻的角。

对门的王先生显然被虞漪吓了一，虽然抑制住了惊叫声，圆睁的双目却表示他受到的惊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