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娓娓的说。
“我的确曾经幸运过,那时专辑大卖三十万张,成了公司里的天之骄子,然后每下愈况,到了前一张专辑,销售量跌至三万,我就成了无匣头的眼中钉。”
“他对你是有些怨言,但是我觉得你不至于是他的眼中钉。他对你还是有些期许的,不然他不会相当爽快就答应我帮你试录一首歌。楚捷,也许有些时候你太在意别人的一句话或一个眼神,因而给你自己太多压力。你以嘲弄的语气来自卫、来舒缓压力,却给人你像只刺猬的感觉。你必须自己去调节,找到平衡点,让你自己可爱起来,别人自然就乐意亲近你、帮助你,你的人生也就会变得光采亮丽,不再无聊、无趣。”
“现在我的人生比两个礼拜前有趣多了,我不再像个行尸走肉,而且愈活愈有劲。换成以前的我,会懒得跑去台中、高雄演唱,即使价码不错,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够用就好。现在的我人生有了目标,比较会想远一点,想要存些钱做成家的基金。”
安娜的心扑通扑通快节奏的蹦跳。他对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们面对面时,常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来,虽然不是吵得很凶,只能说有点小争执。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正经八百的当面对她讲心里的话。现在是她会错意?还是多心了?他想存钱成家,是不是故意讲给她听的?
噢!GOD!她怎么可以捕风捉影,拿他一句无心的话大作文章?她凭什么敢笃定他是因为她而人生有了目标?纵使他的确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愈活愈有劲,她也不能忘记丁香的前车之鉴。等到他觉得她不新鲜了,她的下场是不是会和丁香一样?
“嘿!-还在听吗?-怎么不讲话?”
“呃…我…我快睡着了。好了啦!你讲了那么久的手机了,浪费钱。想聊天下次见面时再聊。”
“-…-要不要跟我去台中、高雄?”
“我去做什么?”
“陪我呀!”他的声音很轻,有腼腆的味道。
“我干嘛陪你去演唱?做保母呀?你不是要和你的乐团一起去吗?那么多人陪你还不够吗?”
“我希望-陪我。现在好象一天看不到-就浑身不对劲。”他的声音黏黏稠稠的,仿佛加进感情勾了芡。
她那颗学不乖的心又悸动了。甜言蜜语往往是用有毒的糖浆做的,吃了也许不会七孔流血,但心会流血。
“NO,”她简单的说。“Goodnight。”
“等一下!等我们回来,也就是大后天,我们大伙儿要去金山玩,-也去吧!我会去-家接。”
“这种天气去金山游泳?太冷了吧?”
“大概不会游泳吧,我们就在沙滩上生火、泡茶、聊天、唱歌。”
参加那样的活动应该满有趣的吧!可以让她重温学生时代的轻松玩乐。“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可以不去台中,不能不去金山,我要介绍我的团员给-认识,我希望在我的新专辑里能有一两首歌让他们参与,别老是只有我一个人唱独脚戏。以前我们蓝星乐团的成员来来去去的,不太稳定。这两年我们五个固定的团员已经养成相当好的默契,大家也成了好朋友,到时候他们可能都会带一两个朋友去,热闹一下。”
“会有别的女生去吗?”她真的有点心动。
“会,一定会,保证会。那些家伙不约女生去赏月才怪。我记得我们上次聚会的时候,有七个女生、九个男生。”
“好,我去。”安娜爽快地说。回台湾一个多月了,她的生活圈子小得可怜,实在有点无聊,需要交几个朋友。
“太好了!我可以放-去睡觉了,后天我回到台北再打电话给。”
“OK,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