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完颜聿回到大营后，收拾了东西，辞别四王爷，一个人骑着machu发回上京。

四王爷让他经过燕京的时候，带一封书信给燕京都统。

他揣着那封信，也不急着赶路，来到雄州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

他正在驿站里休息时，外面来了一批军士，还跟着一大群妇孺。看来是押解这些妇孺上燕京的。完颜聿一个人坐着喝酒，丝毫不想搭理他们。

驿站里zuo事的还是一些汉人，卑怯着生怕丢了xing命。

有几个女子被赶到驿站里给当官的奉茶倒水。

那些女子多半瑟缩着，就怕有哪里zuo的不对而得罪了这帮如豺狼般的人。

不过有一个女子却是冷着一双yan，只站在那里，不肯服侍他们。仿佛是被她的气势压倒了，那军官竟没有bi1着她倒茶，反倒是自己动手，zuo了一回杂役。

完颜聿留心看了一会儿，只见她目光凝视着外面的景se，约莫是和她的家乡很不一样，她的yan里闪过几缕悲伤。

她的手旁正巧放着笔墨，大约是前人路过这里留下的。她熟练地执起mao笔，蘸了墨zhi，略一沉yin，在驿站的墙上挥笔写下两排字——

朝云横度。辘辘车声如水去。白草黄沙，月照孤村三两家。

飞鸿过也，百结愁chang无昼夜。渐近燕山，回首乡关归路难。（注）

写罢，人更加显得落寞，无力地将笔放下，双臂微微环着自己，咬着chun，眉间透着一gu恼恨。

完颜聿不禁在想，这女子在恼恨些什么呢？

斟了一杯酒，思量着那女子的心思，这酒变得有滋味起来。

忽然有人一脚踏上他对面的板凳。

“你，chu去！”来人是一个军官，理所当然地对完颜聿命令。

“我先来这里的，理应你走才是。”完颜聿平静地说着。

“这里是金人的天下，你这个汉人还不快让开，不然我把你捉起来，送去当nu隶！”那押解官发觉完颜聿穿的是金人的衣服，以为他大约是金人贵族的家nu，没有将他当作一般汉人。否则，早就一刀砍上去了。

“我不是汉人。”完颜聿脸se渐渐变了。

押解官哈哈大笑“你这分明是汉人的长相，不要以为跟了金人主子自己也就成了金人了，你这辈子都休想！”

完颜聿脸se沉下“我是金人。”

“是金人又怎么样？一样给我gun！”押解官也怒了。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押解官，还不pei这么跟我说话。”完颜聿冷哼一声，亮chu自己的佩刀“怎么说我也是个副都统，岂有让你的dao理。”

那押解官听到他自称是个副都统，吓了一tiao，连忙退开。他不敢再多言，目光一转，看到蒋轻遥题在墙上的词，竟然是他看不懂的字。他心里一阵恼火，大叫着：“谁让这个女人写字的！”

蒋轻遥转tou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淡淡说：“不用谁允许，我想写便写。”

“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猖狂，我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那押解官顿时觉得自己颜面扫地，气急败坏地解下腰间的鞭子，走到蒋轻遥面前便是劈touluanchou。

蒋轻遥丝毫无法闪避，连gan受疼痛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在地上。这一路行来，她没少吃鞭子，shen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她将一切都shenshen埋在心里，控诉着金人的残暴。

她jin咬着chun，却仍然制止不了shenti的chou搐。那金人几乎快要打死她，她嘴角却扬起一丝微笑。真的死了也好，她一定会在阎王爷面前控诉金人的罪行！她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像雨点般落下的鞭子忽然停止，她努力睁开yan睛，模糊中看到一个人抓住押解官的手。

完颅聿冷冷地说：“你要打死她吗？”

押解官狠狠说dao：“她这zhong贱人，我就是打死她又怎么样？难dao副都统大人要维护一个汉人囚犯吗？”他心里对完颜聿存着不满，借机反驳他。

“你有权随意chu1死她吗？”完颜聿不yu多guan闲事，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那个女子被人这样活活打死。

押解官忽然想到什么，仔细打量着完颜聿，还招呼了同行的兄弟一起嘀咕了几句。

他不怀好意地问着：“你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完颜聿？”

完颜聿心中一沉，知dao那押解官接下来没什么好话，却还是骄傲地点了点tou。

众人哄堂大笑“原来他就是那个完颜聿，听说得罪了王爷被赶了chu来，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哈哈哈哈！”

完颜聿脸se陡然一变，chouchu佩刀，在众人还没反应的时候就把力架在那名押解官的脖子上。

“再说一遍！”

押解官却丝毫不害怕“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完颜聿冷笑一声“有何不敢！我是王子，随便杀一两个卑贱的人，恐怕没有谁会跟我计较！”见那押解官有些怕了，他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蒋轻遥“这个女人我要了。”

押解官连忙说dao：“不行！这个女人不行，她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