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劫轿。
多少的阴错阳差与独断的误解,让沈梓秧和姚心妍两人在刹那间交集,却又渐行渐远-
陈绣不再言语。她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坦承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样的事实,让他们母子都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沈梓秧更是无法在母亲面前说出任何一句责备的话。原来她长住道庵就是为求原谅自己的孽情,用余生来忏悔这一段错事。母亲这般地自我惩罚,他怎还忍心再说什么?
老天真是捉弄人啊!原来姚家并不欠他们,反是他欠姚心妍一条命,更欠了一世也还不了的情债!他该如何?
沈梓秧不顾宝晴和母亲的叫唤,踉跄地步出宝晴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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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要再喝了!这一大坛酒都快被你喝完了,天大的事,也犯不着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子——”光头替沈梓秧拿来一坛大酒瓮后,就一直留在房里照看。
沈梓秧见酒瓮上斗大的美字,刹那间伸手掀掉了红字,将之撕得粉碎。“没有婚礼了!我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已经有了七分酒意的沈梓秧,当他得知母亲和姚势天的关系后,为了敬重母亲,忍住了胸口的怒气,只有用酒来一醉解千愁。
光头见满地的红纸便气道:“不行!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样全刀庄的人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娘也不会答应。不管宝晴小姐做了什么,她不过是用心良苦的想留你在擎天刀庄,没有人会忍心责备她的,老大!你——”
“住口!你不明白,心儿她——我…我对不起她啊!”沈梓秧再度拿起酒碗,一仰而尽!从嘴角流出的酒,竟和着几滴带着咸味的泪水。
光头仗着沈梓秧有几分醉意,便自顾自地说道:“我怎么不懂!老大,别以为全天下只有你最懂得情啊、爱的!你和姚姑娘有缘无分,就像我和宝晴姑娘一样,可我还是默默地祝福她。她是个好女孩,虽然脾气坏了点,话又多,也没有姚姑娘漂亮,更没有一双小脚,可是她啊——是我心里最完美的女人。
“每天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我的心就舒坦,看不见她,我一整天都会没精神。老大要娶她,我也替她高兴!我知道她不会喜欢我,而我也配不上她,更是怎么比得上老大呢?她会是个好妻子,你不能辜负她呀——”光头一大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大娘和宝晴雨人已经站在门口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倏地胀红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虽然光头没有说出口中的她是谁,可明眼人都知道,光头口中的好女人、好妻子,除了陈宝晴之外是不做第二个人想。
宝晴躲在陈绣的背后,又是羞愧忸怩,又是不安,对于光头的话她只能全抛在脑后装做不懂!她只知道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姑姑来一探究竟。
“梓秧——娘知道你的心,娘也明白你受的苦,但你要知道,人生是短暂无常的,正如呼吸,一口气之间就能分出两辈子啊!你和姚心妍是上辈子的情缘,你和宝晴才是这辈子的因缘,‘无常’是世人都要面对的事实,咱们要看得清楚才能了悟!”陈绣知道,从姚心妍出生的那一刹那,早就和梓秧紧紧相连了,这一切的阴错阳差,却硬生生地砍断了他们这对鸳鸯,她感同身受啊!可是,人都成了一堆尘土,还能如何?
沈梓秧静静地从酒瓮中抬眼看。“娘——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陈绣说不出口。
“我见到她了。”梓秧说道。
“谁?姚心妍呜?”宝晴早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