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另有蹊烧--此是其一。”
翻了个身,向樱桃示意自己另一边酸疼的肩。
“其二,皇上与几个兄弟之间的事你们总听说过吧?东阁王晴如空已独霸一方,有另立江山之意;南阁王明若溪从来就是皇上的心腹,先暂且不提;惟独这西阁王未流云,地位有些奇怪。先皇在时,他已手握北地兵权,明明可以效法东阁王造反,偏偏又按兵不动。说他死忠于当今皇上,却又不像。
“现在皇上有收回兵权之意,所以将他召回京城,选妃之事大概只是一种安抚的举措,待‘杯酒释兵权’之后,说不定将他满门抄斩,也不无可能。你们小姐我若真的嫁过去,说不定到时亦会咔嚓一声,与他一并人头落地!”
罗兰并起手掌,模仿一把大刀,往自己脖子上抹了抹,诡异地朝天真的小丫头们眨了眨眼,顿时让一千人等吓傻了眼。
“小姐,还有其三呢?”半晌,一人找回言语。
“这其三…”罗兰看看身后的樱桃“小桃儿,你替我说。”
“其三,天下英俊的男人并不止未流云一个。”
“哈哈,”她大笑“知我者,小桃儿也。这么多丫头中,数你最聪明!看来当年我拾你回来是拾对了。”
“这么说,小姐您不打算嫁他?”一名不够聪明的丫头一脸不解。
“也未必,一切端看缘分。”罗兰站起来,走向衣橱“只不过,我是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丢了性命的。小桃儿,过来瞧瞧,选妃那天我该穿什么才好?”
“怎么,小姐,您还是要去呀?”另一名丫头们更是不解。
她不耐烦地瞥了她们一眼,朝樱桃一挥手“小桃儿,替我说!”
“小姐不去是犯上,要杀头的,所以她当然要去。”她恭敬的说。
“答得好!”罗兰拍拍她的肩“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到底穿哪件好?”
“这里头哪一件都不好。”樱桃摇头“艳的太艳,花的太花,穿上去只看得见衣服,看不见人。”
“总不至于穿白的吧?”罗兰笑“那也是犯上,也要杀头的。”
“如果是我,就穿绿。像湖水那样的绿色。”她指了指窗外“听说御花园里花太多,绿叶太少。多一点绿色,会让人的眼睛觉得舒服。”
“小丫头,”罗兰开心地再拍了她一下“你有时候的主意可真不像一个丫头能想出来的,连我们这些做小姐的听了都要嫉妒,怀疑师父教的那些书全都白读了。”
樱桃说得没错,御花园果然繁花似锦,牡丹、海棠、蔷薇…春天该开的花都开尽了,再配上女子们穿着布满刺绣的罗裙,鬓间金光灿灿的首饰,让人眼花撩乱,渴望绿意。
这时,他们真的看到了一片绿色飘过来,仿佛在干涸季节遇到了雨水,烦躁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但那不是一片湖水,那是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她蒙着面纱,体态轻盈地坐到候选王妃的座位上。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红衣少女,甜甜地笑着,仿佛一颗发亮的樱桃。
煜皇坐在花园的深处,一座高台上,台下,是全国正值芳龄的美貌少女,浓浓艳艳挤在一块。
今天,是选妃的日子。
所有的少女都往高台上张望,她们想看一眼那个传说中的绝美男子——未流云。但她们只看到一个身着龙袍的人,而且面目模糊。
“西阁王呢?”有人失望地问。
“西阁王呢?”连煜皇也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