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淡淡一笑“你这激将法，已经骗了不少呆，我若再上当，岂非愚不可及？”

南飘雪浅浅一笑，悠悠地说：“英雄难过人关、温柔乡是英雄冢，真正的英雄好汉，难免要上一两次当的。”

“却不知公意下如何？”

石-哈哈一笑，纵上了画舫，忽然盯着边沁，冷冷地说：“你会武功？”

“敌人？谁啊？”小蛮好奇地问。

“边大爷当然没生气，他只是吃醋而已。”小蛮抿嘴一笑。

石-端起酒杯，见酒殷红似血，酒香馥芬芳，目光突然亮了起来。“好酒！‘壮志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匈血，’喝酒如同饮血，平添豪情胜概！”

和别人打情骂俏，脸都不会太好看的。

南飘雪淡淡一笑“公吐语非凡、志气非小。”

边沁只能苦笑，毕竟他也是男人，还能说什么？

小蛮又抢着说：“女人本就多变，这又有什么稀奇？”

小蛮听了险些没吐了来，扁了扁嘴“小还说你是呆鹅，没想到说起情话这么恶心。”

石-纵声大笑“看来我如果不上姑娘的当，就算不得英雄好汉了？”

上“飘香院”画舫的呆不少，醉猫也愈来愈多。

“你也别抱怨了，若不是这个法，怎么骗得到银？”萧笑文打扮成个老才，笑着从画舫后面甲板走了来。“魁本就是以船上采礼定低，只要再多来几个这呆，小雪肯定能成为今年魁。”

“一将功成万骨枯，立扬名，岂能站在他人尸骨之上？”

“公如此快，我倒不好意思让公上这当了。”南飘雪吩咐小蛮撤掉桌上酒席，另取一壶酒来，替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南飘雪也已喝了不少“女儿红”，酡颜似，瞅着边沁直笑“你说呢？男人是不是都是呆？”

“愧煞刘伶？好大的气！”当先一艘小船上站着一名青衫男，吐音清朗，缓缓地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醒。’这位姑娘自称愧煞刘伶，我可不信了。”

“佩服个大鬼！”小蛮嘟嘟囔囔，没好气地说：“我以前跟着小，从没这么丢脸过！居然得扯着咙吆喝，简直跟卖包、青菜没两样！”

“又不是跑江湖耍把戏，还得敲锣打鼓的，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摆酒吧！”石-又是一笑，淡淡地说：“我是天生的倔脾气，明知上当，还是想试试姑娘的酒量。”

“说的好！说的好！你家小的确得！”石-纵声大笑，双直视南飘雪“都说南人柔弱，不似北民剽悍，没想到江南烟之地，还能见识到豪饮快的姑娘？”

“刘伶的老婆劝他戒酒，他却说‘妇人之言，慎不可听！’但刘伶若是生在今日，见了我家小量大如海，自愧不如之余，也是非戒酒不可。”边沁虽未见过石-之面，但见来人丰神俊朗、一贵气，却又有鹰视狼顾之态，心中一凛，已知等候多时的正主儿终于上钩。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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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飘雪眨了眨睛，柔声说：“你生气了？”

月渐沉、星愈明。又有数艘小船向“飘香院”的画舫而来。

边沁见她巧笑嫣然，不禁长叹一声：“我没生气。”

“自然是那个常护喽！我要是不装成弱不禁风的女，他又岂会轻易上当？”南飘雪得意洋洋地说“示敌以弱、骄敌之心，原本就是最明的兵法。如何？佩服我吧？”

“真英雄应在保国卫民，不在征伐天下。”一旁的边沁忽然开。

石-目光一冷“饮不尽的杯中酒，杀不尽的敌人；男儿立志沙场，不血何以扬名？”

南飘雪白了她一，开心地说：“我本来也不习惯这么矫造作，但是为了诱使敌人上当，也只有装成这个模样了。”

南飘雪却是脸上微红，轻声问：“你喜这样的我？”

南飘雪尴尬一笑“用兵讲究奇正互生，柳是正，我是奇着，本就不可相提并论。”

边沁又叹了气：“我只是搞不懂，你平常和我说话，大咧咧的不相个姑娘家，今天怎么有办法变成轻声细语、温柔似的俏姑娘？”

边沁定定地注视她，柔声说：“朗潇洒、温柔多情，只要是你，我都喜。”

“这位公目光如炬，真是令小人佩服不已。”边沁神不变，淡淡地说：“我家小虽非金技玉叶，却也是倾城名，小人若没有一些工夫，遇着凶霸的客人，岂不是糟糕了？”

“等到我将来统领万民，姑娘才知什么是真正的英雄志气！”石-朗笑一声。

“男人都自认为比女人聪明，原来本都是呆。”小蛮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吃吃地笑：“一个用碗喝，一个用杯喝；一个喝的是‘十日醉’，一个喝的是‘女儿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白痴上钩。”

南飘雪透过边沁的神，已知前之人即是石-，神一振，盈盈笑：“就不知北国慷慨悲歌之士，有无胆量和江南弱质女比一比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