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厌恶感,可能是他太习惯于将丑陋的政争和皇宫联想在一起。
在点满香烛的长廊底,是一扇精致雕门,门上的鸟儿像是啾啾鸣叫,正欲振翅高飞。侍卫推开门,一股熟悉的药草味扑鼻而来,紫羽忽然想起师父的炼丹房,只是师父炼丹房的药味清香些,不似这里的浊重。
入门,迎面而来的是个金缕画屏,绕过画屏则见一格局方正、摆满古玩,挂满画的房间。朝北的窗下,是流苏帐围住的大床。皓清挣脱紫羽的手,冲上前,唤道:“父皇,儿臣带舅舅和姊姊来看你了。父皇怎么还躺着,生病了吗?”
“朕的小皓清回来了,这一趟有没有很辛苦?是不是给舅舅添麻烦了。”
随着宫女将纱帐掀开,紫羽瞧见一位白白净净的赢弱男子斜靠在床上,正亲见地搂着皓清,又亲又摸。那种纯净的气质和瘦弱身子,混合成一种特殊的感觉,模糊掉他真正的年龄和身分。若在路上瞧见了,紫羽定认为他是怀愁的惨绿少年,绝料不到会是皇上。
“你们别拘束,坐。”皇上指向床边的坐榻,凝视紫羽的眼光有着不解。“少泽,这位佳丽是…”
“启禀皇上,她是微臣的未婚妻子。”杜少泽礼不敢废地跪行大礼,紫羽跟着一跪,称道:“叩见皇上。”她仍好奇地瞧着和心中的皇帝大相连庭的真皇帝。
“起来,别多礼,都是一家人,在朕的寝宫里就别有那么多的繁文褥节了。”皇上脸上亲切的笑容和皓清一模一样。“少泽,绪王府里都还好吗?”
“府里运作正常,只是微臣有愧职守,竟让贼人三番两次地闯入,危及三皇子安危。”杜少泽端坐榻上,自责不已。皇上的神色紧张,要求他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杜少泽就仔细的将事情始末讲述清楚,以便让皇上安心。
趁着他们聊天的当儿,紫羽浏览房内的摆设,她被壁上的挂画吸引住视线。这些挂画,清一色的只摹画同一个美人,有时巧笑拈花;有时凭栏斜倚;有时对镜梳妆;有时春睡慵懒。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有说不出的风姿婉约。紫羽越看越觉得画中美人似曾相识。
那种娇媚得足以摄人心神的殊丽,应该是过目不忘才对呀!那含笑的瞳眸,她明明早认识海棠姊姊,那师兄又何必要少泽帮忙引荐呢?
这可是个大发现哦!紫羽欣喜地回到坐榻,喜道:“皇上,原来您早就认识海棠姊姊了。”眼前两个男人一起盯着她,同样是大惑不解的迷惘眼神,似乎对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语感到莫名其妙。她跳起来,跑到画前,指着画中美人说:“这是海棠姊姊,我不会认错的。”坚定的话语因他们的错愕而变得迟疑“难道…难道我认错了吗?可是真的很相像。”她再瞧一眼画像,还是觉得是海棠。
“齐姑娘,你见过画中的人吗?”皇上不顾杜少泽的阻拦,挣扎下床,踉踉跄跄地跑到紫羽面前。他的双眸迸出异样兴奋的光彩,不可遏抑的欣喜顿时一扫他的苍白病容。
“她和我一起长大的,我怎会不认识她。”
“紫羽,画里的人是我姊姊杜少梅。她怎会和你一起长大呢?”杜少泽提醒她认错人的事实,不希望她让皇上空欢喜一场。
“这是杜少梅?”紫羽瞧见杜少泽对她眨眼使眼色,又看到皇上兴奋过度的神情,慌忙改口道:“那一定是我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