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声音置若罔闻,只盯着紫羽揪然变色的苍白小脸,心里淌血似地疼痛。
见紫羽仰头,明眸是乞求,话语微微哽咽“我也去!我想跟你去,好不好?”
杜少泽闻言,胸臆顿时塞满戚戚侧恻的柔情,他何尝愿意,又何尝舍得离她而去,然而皇命难违,且戌守寿阳。征战沙场,原就是他的职责,怎能推委呢?只是这道旨意来得太不是时候,此时此刻,要他离开紫羽,真像从胸口上硬生生剜下块肉似的,但他绝不可能让她跟随到寿阳,你不希望我一面保卫国土,一面还要照顾你,因而累得分身乏术吧!”
明知自己的要求无理,她还是任性地脱口而出。如果她仍有幻术在身就不怕了。师父,您无所不知,怎不救徒儿脱离困境呢?是您把我送到杜少泽的身边,现在我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离开了。紫羽紧搂住社少泽,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留下。
杜少泽瞧出她的不舍,幽深黑眸蒙上尤戚制的痛楚,他无奈地轻叹口气,道:“这样吧!你同我一起送皓清回京,便可多相处几日,好吗?”
哪有不好的道理,紫羽急忙颔首,生怕他又反悔。她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怕他稍纵即逝似的,连问:“什么时候动身?需要几天路程?到达京师后得马上至寿阳吗?”
“明天起身回京,两天便可达京师。将皓清交给皇上后,若无变故,应是隔天前赴寿阳。”
“三天!”紫羽大惊失色,和杜少泽相处的时间只剩三天,瞧见他黑眸里的痛苦,她心头一紧。不行!她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了。思及此,她竭力挤出一丝笑容,道:“三天就三天吧!不过这三天我可要麦芽糖似地黏着你不放哦!”“我还想将你系在腰带上,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呢!”
这天,紫羽果真就跟着杜少泽,看他交代府中的一切事宜,又帮他和皓清准备行李,入夜肘陪他向老王爷呈报准备的进度。
“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哭丧着脸?紫羽有府里照顾你放心好了。在寿阳时时都要小心谨慎,半刻都不能疏忽,知道吗?”老王爷见儿子一脸黯然,便斥责了两句。
“孩儿知道,我会谨记爹的叮咛。”
“军营生活清若难熬,和王府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你要多忍耐,就当作你是在护卫绪王府一家人及皓清的生命吧!”半生的军戌,军营的苦他很清楚,实在不忍见他抛下娇妻,匆匆上阵。
“爹,军营里的生活,我早已适应,不会有问题的。倒是紫羽您可不能让她偷溜走了,或让别的男人多看她两眼哦!”“这还用你说。”老王爷瞪儿子一眼“她可是我媳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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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杜少泽便带着紫羽及皓清赶往京城。紫羽和皓清共乘马车,他则护卫于侧,二十名宫廷侍卫浩浩荡荡于前开道。一路上杜少泽不时掀帘探看马车内的状况,哭闹一准备的皓清终于疲累地睡在紫羽怀里,而紫羽的灿笑却有掩不住的落寞。
往京城的路他从未走得如此沉重不堪。阵前卫国是义不容辞的荣誉,他是武将,沙场本是他最惬意的天地,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今,有紫羽在的地方才是乐园。这次进京他将恳请皇上尽早寻一合适人选,接替他的职位。
揣忖间,已日正当中,侍卫上报前有野店可供歇憩。杜少泽传令,命在队人马于店中休息,但切勿惊扰其他百姓。其实,这郊外野店,平日就少打尖住宿的客人,就算有,这会儿见这么浩大的队伍,怕不早就落慌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