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她又嘱咐道:“你一回来定要马上让我知道,不管多晚都没有关系。”
“是!我定遵照紫羽姑娘的吩咐。”带着洒脱笑意,杜少泽迅捷的身影如飞箭般冲上云霄,瞬间便消失在夜色里
惴惴不安地回房,紫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在蒹蔑馆里直打转。一刻间就像一年般难熬,她这才明了对杜少泽有多么牵挂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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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紫羽,杜少泽施展过人轻功掠过暗如浓墨的黑夜。
春夜冷冽的风疾拂而过,刺痛着他警戒的脸,犀利的黑眸注意四面八方的动静。灵巧轻盈地飞过无数的屋檐、树梢,他终于来到庆王府的大宅。
无声无息,宛如片落叶,杜少泽点上王府屋檐。他对这种豪宅名邸的建筑了如指掌,压低身子,敏捷地移向主屋。紫羽吩咐他特别小心宋济华,他便决定从他下手调查。
忽地他瞧见两名巡逻的侍卫人场他这方向走来,他倏地静止不动,趴在屋檐上。待侍卫走过后,他才缓慢起身,由怀中掏出黑巾,蒙住脸,只露出凌厉的双眸。准备妥当后他翻房寂寂落下,闪人回廊,搜寻宋济华的房间。
轻缓的脚步声由回廊的另一端传来,他立刻倒挂在屋梁上。脚步声停在不远处的房门前,丫环道:“少爷,您吩咐的宵夜端来了。”原来这就是宋济华的房间,很好!
丫环一走,杜少泽立即静悄悄地翻身而下。凑近窗口,他以手指轻戳出小洞,往内探视。宋济华正喃喃自语地来回渡步,面露狡猾得意的笑容,和他平日斯文有礼的神色判若两人。稍后,他拿起桌上一颗大印,沉溺地抚摸,似有无限喜爱。
杜少泽疑云满怀,不解地盯着他的动作,那颗玉印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吗?值得他那样把玩。他倒觉得那玉印好像御用玉玺,但那绝不可能,玉玺不可能会出现在王府的呀。
赏玩后,宋济华在纸上盖了个印,再拿起纸来观望,连说:“好!实在是太好了。”
由杜少泽的角度,本看不到印形,但因宋济华将纸凑近油灯欲瞧个仔细,以至子印形透过纸背,赫然出现的竟是玉玺印信。在边境他曾多次接旨,绝不会认错。杜少泽对宋济华的意图感到心惊,他这印不是偷盗就是仿冒,但意图终究只有一个——谋朝篡位。
也许是惊异过度,杜少泽突然觉得不适,头有些昏沉沉。警觉情况不对,起身欲走,却一个踉跄不稳,弄出脚步声。房里马上传出宋济华的厉声大喝,并举步冲出房。
突来的晕眩哎感阻碍杜少泽敏捷迅速的动作,屏息提气飞上屋檐,模糊间,他听到身后杂沓的脚步声紧追而来,伴随侍卫高喊:“有刺客!有刺客!”
陡地一条身影横挡在前,是宋济华。杜少泽利剑出鞘,准备拚死一搏,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不管你是谁,今天将是你的死期,你插翅也难飞了。”宋济华的五官阴沉沉的,在黑夜的烛光中,更显得异常狰狞。“你若肯说出是谁指使你来行刺我,我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杜少泽力抗身上令他虚软的晕眩,膘一下屋檐下,是一排的弓箭手。若他能以飞快的速度滚下靠着外墙没有伏兵的那一面,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咬牙深吸一口气,翻身往下跃,连带挥动利剑,拨开如骤雨般绵密的飞箭,若非战场上磨练的坚定意志力,和临危不乱的气魄,他可能早已变成马蜂窝。但俨然中毒的身子支撑不住,落地时他已身中两箭,负伤往暗巷逃窜,身后飕飕飞来,闪避不及,连连中镖。椎心刺骨的灼疼,立即在他全身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