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气得吐血。天底下怎会有这种不要脸的痞子?
先是给他一顿狠狠地恶瞪,随后将椅子往最旁边挪去,她不会再像昨天那样气呼呼地离开,这可是她私人静谧的天地,才不容许别人鸠占鹊巢,更不会为了避开这不要脸的痞子,傻到跑去宿舍旁的榕树下喂蚊子,啃了一晚上的书。
不愿浪费时间跟他抬杠,更不愿再看他一眼,不仅将椅子挪到离他最远的地方--虽然这最远也不过从十公分变成二十公分--还将身体侧转背向着他,摆明跟他冷战耗到底。
是的,只要不再搭理这没礼貌的家伙,过两天等他没戏唱了,自然就会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隔壁位子也如她所愿地安静了,但她却开始好奇以那家伙的个性,有可能乖乖坐在位子上念书吗?不过尽管她如何好奇,她绝不会回头再看那家伙一眼,因为那根本是浪费生命的行为。但这家伙还是太过安静了,安静得几乎让人以为听见他规律而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像沉睡一样!
沉睡?这两字眼一进脑门,她便忘了先前的矜持,迅雷地回头一瞧…
老天,当她听到对方的呼吸像鼾声,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没想到这家伙嚣张到这个地步,竟然把图书馆当旅馆,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
齐方榆受不了地翻翻白眼,但她才不想多管闲事,反正这家
伙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罢了,她才不会上他的当,管他要睡觉还是打呼,都与她无关!于是回头继续看她自己的书。
然而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一个星期,只要她来到图书馆就会发现那件披挂在隔壁座位的黑色皮衣,没多久他便像收到通知讯息般地出现在她身旁,当她依惯例对他不理不睬后,没十分钟的光景,他便会倒头去梦周公,不过只要她一起身,他立刻又像接到感应似的清醒,急而不乱地抓起书包跟在她身后,一直护送她进宿舍才肯安心离开。
她不是没碰过更难缠的男生,只不过以往那些人跟在她身后不是递情书,就是送鲜花,再不然就是对她讲一些喜欢或仰慕的恶心话,没有一个想追她的男生会在图书馆陪她读书陪到睡着,也没有一个男生会用调皮的表情与笑话逗得她恼怒三丈,然后又满脸无辜地瞅着她,以眼神向她倾倒如满天星斗的爱慕之情。
她讨厌这样,讨厌他这般纠缠不清,也讨厌自己愈来愈难控制的浮躁,那不是一向冷静聪黠的她该有的表现,她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猛然在转进宿舍的牌楼前驻脚,秦方洛又像前几次差点煞车不及而撞了上去,幸好他手长脚长,一手扯住头顶上的榕树枝才得以不将齐方榆撞个满怀。
今晚一定要跟他说明白,她讨厌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一直存在他们之间。
“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佩服你的耐性,不过你这样阴魂不散地跟着我,究竟想做什么?”
顺手折下一枝榕树梗,他顽心未抿地拨弄着她的秀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
“我做得这么明显,难道你还不晓得吗?除了奢求当你的护花使者外,还会有别的目的吗?”
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在全身肌肤表皮上窜生,除了难忍的亲密语调外,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知名的悸动!但她却刻意忽略那股异样的感觉,强将惊惶的不安压在灵魂深处,硬是化成一股怒不可遏的情绪,朝着他低吼:
“别碰我!”
“小榆,别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给我一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