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极力忍着怒气。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开个玩笑也值得这么生气?
“-还忘得真彻底!”易轲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司机?我的司机到哪去了,这不该问-吗?”
靖蓝完全不明白这话后面的含义,虽然可以感觉到里头大概没什么好事。“问我?我做了什么事?把他开除还是把他杀了?”
易轲看来更生气,瞪她一眼却是不发一语,发动车子开出医院的停车场。
大雨很识趣的在此刻倾盆而下,哗啦啦掩盖车内两人的僵直。
都说上海是十里洋场,可是在这样的大雨遮掩下,她什么繁华也看不见,更别说认出任何熟悉的蛛丝马迹!
百无聊赖的状态下,她索性把目光重新摆回易轲身上。从这个角度看易轲的侧脸,他其实长得还不差;只是脸型太方正,线条太严肃,短短的三分头再加上黝黑的皮肤,宽厚的肩膀,如果遇到临检,一定第一个被盘查。
“你应该要戴副眼镜,”靖蓝不自觉的又开口“比较不会那么像坏蛋!”
易轲的嘴唇又下垂了“我以前是戴的,是-说不好看才拿掉的。”
“是吗?”她觉得好笑“我好象一直在挖陷阱让自己跳,可能失忆也会连带变笨吧!”
车子转出市区,窗外的景致已从高楼变成绿野;所有的风景都似曾相识又陌生异常,也分不清到底是台北还是上海?直到车子来到一处岔路,一个陡峭的转弯开往斜坡的路,她突然有那么一点印象。
“我好象来过这里?记得我停下来对过地图。”
“才离家几天,-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了?”易轲嘲讽的说:“看来-不需要出车祸也能够失忆!”
“我是在哪摔下去的?”她决定不理会易轲的反应。“护士说我是遇到漏油,车子打滑才摔下山谷的,可是路上为什么会有漏油?”
“我不知道。这条路是私人产业,只有我们的车子在出入,也许是-在外树敌太多,有人刻意想杀-吧!”
“哼!般不好人家的目标是你,我不过是做了代罪羔羊而已…”听到这样尖刻的回话,她忍下住回送他两句“你说这条是私人道路?那我摔下去是谁发现的?谁送我去医院的?”
易轲别带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有个女人直接打电话到医院,说她看见-的车摔下山谷,不过也真奇怪,她居然是用-的手机拨的?”
她默默凝视易轲,思索话中的含义。“我明白了,你怀疑我自导自演,其实电话根本就是我自己拨的?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轲没有回答,那些话说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发泄怒气,他其实没有完全这样认定。
车子这时停在一座巨大的铁门前,易轲直接按了遥控器,铁门缓缓的向两边滑开…
真是太滑稽了!靖蓝错愕的瞪视眼前的景象,自己是不是在昏迷时跑错了年代?怎么觉得时空错置,回到民初的上海?
白色的洋楼,花木扶疏、梧桐参天的庭院,每一样都像电影里的布景!难道自己也是戏里的演员吗?如果真是如此,能不能给她一本剧本,好让她知道前因,知道结局?
易轲把奔驰车停到屋侧的车库里,下车拿出轮椅架好,再小心地把她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