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觉凝重,她轻手轻脚将星海翻个身,往颈上摸去——果不其然,也有个香包。
拿下一看,是条由点点星子串成的河川。
两个香包连起来应是"牛郎织女"的故事,看来赵芸娘将自己与向总比做传说中人。
凝视着两个香包许久,申漓总算下定决心,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小心翼翼地挑开缝线。
在内衬里她找到两张小线笺,连忙将之放进怀中,迅速地将香包缝好,挂回星河、星海颈上。
当一切做完时,车子也到了庆王府。
将两姐妹交由佣人抱回房去安睡,申漓到厨房去熬药——她不敢太早见到娄宇衡,怕自己会因心焦而误事。
下人们告诉她说,他近来憔悴极了,若非一口气还没停下,几与死亡无异。
目光没有焦点地对上红艳炉火,一窜一实的火舌如有生命般舞动。
药草苦涩的气味已弥漫整个室内,她忽地回神,将火弄小。
耳闻过谨王爷的促狭性子,喜用味道苦涩难以入口的药,上回她是尝过的,还被娄宇衡逼着喝下,结果吐了他一身…唇角温柔地弯起,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上久心。
此时她想起收入怀中的两张纸笺,心中的好奇一发不可收,便取出来看。
星海香包中的纸笺上是以丹青描绘几幅小图,画功并不特别精致,但笔触荏弱秀婉。
第一幅是绘着一名少妇似被一名佣人模样的男子惊吓到。人物没有五官,但寥寥数笔间神韵栩栩如生。
第二幅则是花前月下,少妇与男子亲密地依偎在一块儿。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正在对少妇承诺海誓山盟。第三幅只有一张放下帐幔的床,底下一行蝇头小楷——野有死麋。是诗经上描写女子受男子引诱,而发生夫妻之实的篇章。
至此,申漓已确信赵芸娘与向总确实私通款曲,先前仍存有的些许疑虑至此消失。
最末幅是少妇怀抱一对婴孩靠在另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怀中,然她却仍回首与窗外男子痴痴相视。
看完四幅画,申漓呆呆地发起怔,心思一片混乱。为何赵芸娘要将与向总私通之事绘以丹青,藏在缝制给女儿的香包内?她依稀还记得星海的香包背面绣有"平安"两字。
她不懂,这何来"平安"?纸笺迟早会叫人给发觉的,赵芸娘难道不怕两个女儿会受拖累吗?
不解,她只能展开星河的纸笺,还盼能得到蛛丝马迹来解惑。
此张笺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秀丽字体,带些飘忽况味的优美字迹,应是赵芸娘死前不久所写,才如此气力不足。
总:
我不知此信是否会交入你手中,但只想同你说件事儿,咱们的女儿就求你多照顾了。
你曾问过我,为何将女儿取名"星河"、"星海",这么说来你是忘了那夜了。你说咱们好似那牛朗织女,咫尺天涯。每日见面却不能长相厮守,只求哪日喜鹊儿能体贴咱俩的心意,搭座鹊桥让我俩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