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频频扭转着金丝玉锦缀线的艳红嫁衣,一颗心纷乱如麻。
不能抗拒、不能抵抗,她今日嫁人了北汉宫中,正式成了雷霆照的皇后!
而那教她终日挂怀、思念的兆廷依旧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不禁令她痛心绝望!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变成过往云烟?难道他所承诺过的一切只是一句戏言?根本不值得令他眷恋?
可悲呵!尽管心中涨满了苦涩、心痛与对他的指责,但在他俊秀华美、鬼魅般身影撩起了她的心湖之后,她的一颗芳心便再也要不回来,回不到从前那般洒脱…
她的心中早已认定兆廷是她此生的夫婿,而今她却要与他人共度春宵!
想剑这里,蔚儿再也忍不住地潜然泪下…似要倾泄满腹酸楚般,扑籁籁地纷纷滴落,儒湿了她整片的喜服。
她的身子不断的剧烈颤抖,她害怕聆听到将踏进宫中的脚步声,害怕去面对那戴着神秘面具的雷霆照,更害怕要在他面前卸下她身上的衣裳,这——她不愿呐!
她热泪盈眶地不断想着,那深深刻人她骨血之中冷魁清俊的脸庞、频频地在心中渴望他来——来带她走。
直到强烈的疲倦袭上了她,在她逐渐闭下沉重的眼皮、倒卧在床榻之前,她的心里依然不断地呐喊着她爱恋至深的名字而“他”,依旧没来…
细雨绵密,飘飘洒落,开始了第二天的清晨。
这次,蔚儿睡得异常地久…几乎没有醒来的意思。
萍儿端着盛满清水的脸盆与干净的衣物进入了梁珞宫中。
将手上的物品放置在桌上之后,便一直静静地站在蔚儿的床边,等她睡醒。
直到将近日午,沉睡中的蔚儿才幽幽转醒,涣散的眸光逐渐地凝聚,直到变得揽明清澈。
看见蔚儿已经倚靠在床边,萍儿便拿起白绢用水沾湿,准备为蔚儿拭脸梳洗。
蔚儿的眸光依旧如同近一个月前般的空洞缥缈,似乎没有任何的焦距,没有任何的事物能进驻她的眼帘,里头满是丧了心魂般的落寞…
看在萍儿的眼里,她真是心疼极了!
“公主,怎么了?什么事惹你心烦、难过?”萍儿轻声地低问。
“我没事…萍儿你别挂意了!”恢复心神的蔚儿,幽幽地朝萍儿说道。
“公主,是因为皇上吗?皇上昨晚一夜没有踏进宫中…”她小心翼翼地探问,深怕自己的猜测会让蔚儿的情绪更加地低迷。
“不!我没有为雷霆照昨夜没有踏进宫里而难过!萍儿,别胡思乱想了。我很好,真的很好…”蔚儿朝她绽放一抹淡笑,试图说服她。
对她来说,雷霆照没有踏进宫中的确是件好事啊!她怎会因而难过?
她难过想念的是“他”啊!
“公主,萍儿昨晚听到其他的宫女说在一个月前,皇上出军征伐瓦刺多时,不慎残了左腿…萍儿想,或许皇上是想来宫中与公主度过良宵的,只是行动不便吧!”萍儿轻蹙着眉,心中掠过一抹叹息,为蔚儿而难过。
一个新娘,在洞房花烛之夜竟然独守空闺,这应当是最大的痛苦与难堪吧!
“真的吗?有这种事!雷霆照不是个武艺非凡、骁勇善战的男子,怎么会受伤的?”蔚儿愕然地瞪圆了眼,惊讶地问。
“这…萍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她们说好像是为了营救差点遭人暗算的水大人,因而不慎让瓦刺多的可汗砍伤了皇上的左腿…听她们说皇上的腿伤深可见骨,鲜血喷溅呢!好吓人呐!”萍儿将她听到的一切全部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