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那个女人主动甩了瑞德的。
毕竟军神的魅力比今晚的新郎大多了。
不论是群众好奇欣羡的目光与窃窃私语或是婚宴男女主角气恼的眼神,纪薰然与贺星扬都毫无所觉。在这神奇的一刻里,两人的眼中都只容得下对方而已。
“你跳得很好,长官。”纪薰然首先打破两人之间仿佛被下了魔咒的气氛,略带沙哑地说道。
“你也是。”贺星扬微微一笑“我们的节奏似乎配合得很好。”
她也注意到了。这二十九年来她和不少男人共舞过,但从不记得与谁如此有默契过。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眼神,他们就可以正确地抓到对方的步伐。
这种感觉相当地美妙,相当地醉人──也相当危险。
纪薰然蓦然凝神,在即将陷入某一张网时,她及时稳住了动摇的心情。绝不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她提醒着自己。她可负担不起再一次因失去理智而浪费数年青春在一个男人身上。
“你在想什么?”见她沉默不语,他忽然问道。
她连忙摇头“没什么。”
“你该不会还忘不了他吧?”
她一怔“谁?”
他将视线调向大厅的另一边,以眼神示意着原本一直意气风发,现在却脸色微微发青的新郎。
“瑞德?”
“他是你的前任男友吧?”
“长官怎么知道?”纪薰然讶异地“我不记得曾告诉你这一点。”
贺星扬阳光般灿烂的眼眸闪着奇特的光芒“我猜的。”
他究竟如何推测出来的?纪薰然怔怔地望着他。
“你依然爱他?”他轻声问道。
“怎么可能!”她冲口而出。
她略带激动的反应令他禁不住微笑“你恨他?”他语调幽默地。
“也不是。”
“又爱又恨?”
纪薰然直瞪着他“长官在为我做心理分析吗?”她的语气是不满地。
“你需要吗?”他闲闲地问。
“需要什么?”
“需要做心理分析。”他微微一笑,有意逗弄她“如果需要,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下官一点也不需要做任何心理分析。”纪薰然脸颊染上一层玫瑰红的色泽,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愤慨,方才心中那种柔情荡漾的感觉一下子全消失了“何况长官也不是心理医生。”她补上一句。
“随时注意下级的情绪并加以适当的心理辅导是身为上级的责任。”贺星扬流畅地说道。
这会儿他倒忽然记起他身为上级的责任了。
“我没想到长官如此有责任感。”纪薰然的语气讽刺。
“该负责任的时候我自然会负。”
“所谓‘该’负责任的时候,长官是如何定义的呢?”她挑战似地问道。
“当我记起来的时候。”贺星扬半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