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人谁也没想到这一趟远行，对他们来说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这一路走来，由于路途遥远，他们有许多时间在ma车里相chu1。随著ma车的晃动，渐渐的，两人的楚河汉界不再清楚，总是会不小心碰在一起、撞在一起。

于是，撞的次数多了，两人也就不在意了，芍药甚至有时坐累了，还会将tou靠在他肩膀上睡著。

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到一个有客栈可以过夜的地方，他们就会下车到chu1逛逛，买买东西，甚至是在路边坐下吃起东西来。

这是芍药从没经历过的事。到目前为止，她只坐过两次ma车；第一次是因为搬家，但当时shenti不适，只能困在ma车上很难受的颠到新家；那一趟可把她折磨惨了。

哪像这一次可以悠哉悠哉地边走边玩。

也是在这一趟的旅程中，她发现中迅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他虽也冷面迎人，但仍不脱年轻人的习xing，遇到事情总是任xing而为。一张漂亮的脸总是因为小事而显得不高兴，常常让人远远地就看到一张臭脸。可是现在的他，不会轻易显现自己的情绪，总是一副没有表情的睑。

虽是一张空白无表情的脸，却有如晴空亘久的存在，无悲也无喜；从前易起波澜的yan神，再也难因事而有所起伏，纵使面对恶意挑衅时也一如晴空般，清澈无惧地接受了。

经过这三个月来的调理，和他自行戒酒的结果，他不仅气se变好，shenti也比以前健壮魁梧多了，靠在他shen上，顿时有一zhong可以依靠的gan觉。

“要不要到床上睡？”他柔声问著靠在肩膀上的她。

她摇tou。能这样靠著他、闻著他shen上的味dao，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上了床她就会jin张，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是以礼相待，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

“放心，你上床睡，我就算想睡也不会碰你。”他用气音说。

她还是摇tou，于是他往旁边挪过去一点，让她能枕在他的大tui上睡。

芍药在他的大tui上几下磨蹭，就这样睡著了。在恍惚中，她gan到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tou、她的脸…

望着睡在自己大tui上的芍药，中迅淡淡地笑了。

她终于可以接受自己的碰chu2了，不会再惊慌地躲避。他很想知dao对于他的接近，她为何会这么jin张，像是他一碰到她，她就要tiao起来尖叫一样。

是什么原因让她产生这样惊慌失措的反应？难dao自己以前真的在无心当中伤害过她？不过…这真的不太可能；如果事情真严重到让她如此牢记，自己怎会毫无所觉，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他真的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事。算了，不guan过去如何，现在的他会好好照顾她。

这一路上，他们竟然可以聊得很愉快。虽然大bu分时间他都是静静聆听她说的事，但就是让他觉得很快乐。

也是从聊天当中，他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很开心地和他一同chu游。

原来山东济南城是她母亲的家乡，她一直很想来看看，却从没有机会。这次和他一起来，她请求他在办完公事后，陪她到母亲的家乡看看。

她告诉他，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父亲，由母亲一手养大。可是奇怪的是，母亲从来没告诉她，她是否还有亲人：所以等母亲一故去，她就觉得好孤单，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在乎她，因而产生回母亲家乡看看的念tou。

他轻轻抚过她的脸，睡著了的她眉宇幸没了原有的沉重，显得十分年轻，就像小女孩一样，怎么也看不chu她和公主同年。

奇怪？gong中怎会留著年纪这么大的gong女？通常gong女一到二十二岁就要chugong嫁人，不得留在gong里，是什么原因让她到了二十五岁还留在gong中？

也许是她和公主情同手足？

这也正说明，她为何这么难以接受成为他侧室的原因吧？

“小小…”她睡沉了，竟说起梦话来。这小小是谁？

他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架床上去，她嘟哝了几声又睡著了。

夜里的时候，她常常睡不好，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她就醒来，好像shen怕他会对她zuo什么似的，所以白天才会这么渴睡。

他在ma车的地板坐下，倚著架床看她的睡容，心里想着她怎么会这样害怕他的碰chu2。是谁告诉过她什么吗？明明就在她yan里看见和许多人相同的倾慕，那为什么还是这么怕他？

这行房是人生必经的过程，她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