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飘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什么附加条件?”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不过,”他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告诉你。半年后,我会再娶维莉恩。你知道她是谁的。”
她当然知道。世界杯赛上,他进第一粒球时,就以飞吻送给他的女友,这个举动被描写得详之又详。
她还知道,他另一个身份的“上头”并不乐意他们交往。虽然德国现在已经相当民主,但每个家族仍有着各自的森严规定,有些规定是不可逾越的。更何况是科隆顿家族。
在德国,凡是姓氏中出现“ron”这几个连续字母的便定然是贵族,而科隆顿家族便是这些贵族中的贵族。这样的家族人丁并不旺盛,到了亚洛斯这一代只有他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这个家族中纯正血统的延续(以父方为根本)了。
丁云飘咬紧了牙关,她有种哭泣的冲动。短短几分钟之内,她的心已经在天堂和地狱间跑了好几回。
先是见到偶像、爱人的兴奋、喜悦,再来就是被他的“求婚”所吓到,现在又亲耳听到这种无情而羞辱的话。她仰头看着他“真的要结婚再离婚?你的家族会怎么做?任你把婚姻当儿戏吗?”很好,就是这样,她在心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理智!理智!。
将她的挣扎看在眼中,亚洛斯对这个初识的中国女子投以一分赞赏:她并不如传闻中那么无用,虽然还不世故,不过,对于女人来说已经够子。他无意之中,在意见里加进了德国男人的大男子主义。
“你什么都不必想,只需要做我的妻子,冠上我的姓氏。”
有一刹那,丁云飘宛如真的置身在云端,她差点忘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忘了这只是个赌局,以为他真的是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能将一切重担挑在肩头,只是告诉妻子:天空很蓝,你可以去晒晒太阳。可是,她还是落在了地上,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告诉她,对于她,他并不需要负太多责任。说穿了,他和她之间也只是个约定,一个金钱的约定。他如果不想理会她的话,他尽可以走得远远的,将她视若无睹。
“你不担心我缠上你?将假戏变成真的?”这不是同学们常聊到的肥皂剧中的场景吗?可是,结局很难预料。也许,自己终究只是个配角,那样的话,分手才会是最美的、也是注定的。可是,他又凭什么那么笃定?笃定她就一定是配角、是调剂?
轻描淡写地,亚洛斯看着她的眼睛,蓝眸中掠过几丝绿光“你不是爱上我了?你会让你爱的人陷于痛苦的泥沼吗?”
他知道?!丁云飘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又自嘲地一笑,早该猜到了,他是有备而来的,否则又怎么会一副稳操胜券的语调?可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受制于人“查得再详细,你也不会知道我的爱情观。”
挑着眉,亚洛斯没有追问她的爱情观是什么。很显然,他对这样的对白已经失去了耐心“你答应了吗?”
丁云飘陷入了矛盾之中:若顺应自己的感情的话,就应该答应他,说违心之论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可是,问题在于,这并不是真的“求婚”,她成了他获得真爱的棋子和赢得赌约的筹码。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这难道就是她的性格吗?
“我…考虑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荒诞的情景中:她竟然和一个异国的男子旁若无人地站在人潮熙攘的街头上讨论一个名为婚姻实则契约的话题。更荒唐的是,她还竟然真的想答应!
亚洛斯的表情很平静“好。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