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对屋,则引起许多素日和她不合的侍女的讶异。
知道筑紫小姐现在正在内堂歇息,小紧不敢进去打扰,只是站在格子门外的回廊,祈祷长公子赶快离去。
小紫虽然是筑紫小姐的侍女,但因为她只负责侍读,筑紫大人又特地拨了一栋东屋让她住,所以她几乎是从来不涉足西对屋的。她的突然出现引起众侍女们纷纷询问。
小侍从没有隐瞒,将长公子的事说了,众人更是一阵惊讶。
她们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著立在屋檐下的小紫,嘴里议论纷纷——“像她这样的小贱婢,哪里有资格让长公子亲自拜访?”
“而且她居然逃开了,真是不识好歹呢!”
“以为自己是谁呀,架子端的可真高…”
“出身尊贵的长公子迷恋来自异族的低贱女子,多么不祥的事哪!”
她们七嘴八舌的讥讽嘲笑她,小紫只是置若罔闻。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猜想长公子应已离去,她才匆匆的跑回她自己的东屋。
为什么老是要说这种话呢?这一切又不是她愿意的呀!小紫心中不禁难受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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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筑紫邸正屋中,筑紫镇康夫妇听到女侍们所转述关于筑紫齐策迷恋侍读之君的情况,不由得相顾失色。
“迷恋到这种地步,这齐儿也实在太胡闹了。”筑紫镇康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原先听说这件事,还以为他只是玩玩罢了,倒也没有很在意。如今听伺候齐儿的侍女们这么说,齐儿他岂不是认真了?这怎么可以!”
“老爷,我看小紫那孩子,模样儿倒不错,品行也很好。既然齐儿那么爱慕她,就让齐儿收了她作侍妾也罢。”筑紫镇康的正夫人终究爱儿心切,便这样建议著。
“你妇道人家懂些什么?小紫是可以伺候在我们齐儿身边的人吗?你忘了她是什么身分?”筑紫镇康相当不以为然的说。
“我知道小紫身分低微,只是我们府里的一个侍婢。可是她是您从小认养的,身分和一般人不同,勉强给齐儿作侍妾,恐怕也是可以的吧?只要齐儿不嫌弃她。我们又何必计较大多?”
筑紫夫人虽然和小紫不是很熟,但每每听负责教导她女儿阿雪的女官提起这孩子,总是赞不绝口,因此她心理便已有些喜欢这个姑娘。
何况,以他们这样的身分来说,齐儿娶个三妻四妾算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既然他那么喜欢小紫,那多她这一个侍妾倒也不算什么。
“你真是老糊涂了!”筑紫镇康听得夫人这么说,不由得叹道。“你忘了小紫不是我国人吗?她是唐土人啊,和我国有两度战役仇恨的唐土人啊!”“啊,老爷不提,我还真的不记得了。”
“所以你说这如何使得?唐土人多次和我们为难,遣使逼迫我朝入供,一有不从,便大兴兵马来攻。‘文永’、‘弘安’两次战役,我国伤亡不计其数。虽然我朝并没有因此而特别仇恨唐土人,但我们筑紫氏族和前大将军所力主的政策一志同心,立警和唐土人对抗到底。如果现在我们让齐儿纳一个唐土人为妾,今后我们筑紫氏族的立场何在?而且齐儿将来就是我的继承人,如果因为那女孩子的缘故而动摇到他以后的主张,这可怎么办?所以说你妇道人家不懂得事情的严重性!”
一席话说得筑紫夫人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