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无法理解,小蝶没理由这么轻易就会放过他的,也没理由就此销声匿迹,但,事实就是如此。
“又在想什么?这次暴走族疯狂杀人事件,上面看得很重,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血腥使人疯狂。”示君躺在床上,转身将头埋进枕头里。
“什么?”阿自把枕头抽走,又被示君抢回去。
“我看你早晚会闷死在枕头里!”阿自低骂几句,心里却很心疼示君成天不快乐的模样。
最近,示君老接些别人不想接的棘手案件,把自己累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但肥肉瘦尽,连肌肉也都给瘦了。一旦闲下来,不是打牌就是睡觉;阿自知道他是故意给自己找罪受。
“好啦!”他又抽走他的枕头;这回示君懒得抢,脸仍朝着床,动也不动。“起来啦!”阿自捶他一记,示君仍不搭理。
“铃——”电话铃响,阿自无力的丢下枕头,向话机走了过去。
“喂?哪里找?”阿自用手捂着话筒,朝示君踢两下,很紧张似的。
“干嘛,别吵啦!”
“电话,电话啦!”又一踢,才仔细的说:“百合打来的!”
“什么?”示君跳起来,抢过电话。“喂?你好吗?”
“呃——订婚了,还好。是小姊姊——怡君姊告诉我这边的电话的。”
“订婚?他对你好不好?”
“很好,他脾气很好,都是我惹他的时候多。”
“出来聊聊好吗?很久不见了。”
“好啊!把女朋友一起带来吧!”
“哪来的女朋友?我想是报应吧!现在都没人要我了!”说着,示君哼哼自嘲两句。
“爱说笑!我现在很自由,随时都有空。”
“那好。明天,明天可以吗?我去接你。”
“好。”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谢你的百合花,我很喜欢。”
“啊?哦!不客气。”
晴朗的天,有如百合清朗的心情。这天,五点一刻她就醒了,打开窗子,任风灌满整个期待的心房。
在大厦林立中的小小的梯形的天空,星星一颗颗淡去,月牙儿吐着银白色的光芒,迟迟不忍回家。在等待朝阳的时刻里,百合的秀发飘动在喜悦里,肢体舒解了,思考奔放了,肌肤光润了,整个人都鲜活美丽起来了!
“哦——穿什么好呢?”
百合拉开衣橱,挑了一件纯白洋装。那是她廿岁生日那年,妈妈亲自为她选布、剪裁的;小小的立领,双排黄豆大小的珍珠白钮扣,A字裙,高雅大方,又不显得毫无生气。这件洋装,百合前后才穿过两次,见了她穿的人都赞好,说是衣服和人相得益彰;更有人说,一看见她穿它,就令人想到百合花,就叫人联想起会弹钢琴的高贵淑女。为此,百合不知谢过母亲多少回了,却也为此,百合一直舍不得穿它,只是珍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