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问很好,婚后才读大学。他是个思想很先的人,廿多年前就认为台湾理该由台湾人来统治,于是参加了学生运动。后来——被抓了…”
“喂,看不你还知
不少嘛!”
“什么?”羿书吓了一,为个中的曲折离奇震惊。
“你说办案?怎么回事?”
“她终究是你的母亲啊!”“你懂什么!”小蒋将自己移到窗边,背着羿书烟;烟圈一团团的,像过低的云层,夹带着风雨。
“男朋友?真有情调啊!来法国餐厅。帅的,可惜太瘦了。”未一句是附在百合耳边嘀咕的;百合侧过
,笑着拉拉耳朵,怪
的!
“就这些!”羿书把怀里的书搁下,指给小蒋看。“谈本土文化的东西,有没有兴趣?”
“还没主菜呢!就问附餐啦?”羿书自顾自的走到书架上抱了几本书,又回到原位坐下。
“茶?还是咖啡?”小蒋又问了一次。
“我——”小蒋想了一下。“我妈还着肚
吧!”
“拜托!这是我的书,没兴趣我看它啥?”小蒋抢回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翻看。“我是台湾人,这是我祖宗的东西!”
听到“白示君”这三个字,百合立即手足无措,急着询问,但又挂心贺尚的想法。看看贺尚,她还是不了那么多了。
“…”小蒋的烟在不知不觉中掉在地上,把地毯烧了像一块钱大小的缺;小蒋望着缺
,顿然发现地毯下的磁砖是淡绿
的——他原以为磁砖该是白
、鹅黄、淡灰或者砖红,总之不该是绿
,而且是这样淡淡的苹果绿。
“好,这么说,你的名字是她取的喽?如果她真的以伯父为耻,她为什么叫你如,为什么希望你和伯父一样呢?我相信,她改嫁,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本来就知很多,是你目中无人,才不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是啊,失敬!失敬!”小蒋对她
难得的俏
笑容。
跟着,巧玲撇下同桌的两男一女,达达的踩着
跟鞋过来了。她朝贺尚暧昧的瞧了一
。
“我——我叫你如好吗?”
母亲改嫁的事,他也知了十年,却从来没思考过羿书这样的解释。羿书的话,就像那烟
,在小蒋心里烧开一个小小的缺
,让小蒋在无垠的憎恨里,看到了一块钱大小的
。
“你看到的那个是我的男朋友。哦!对了,白示君为了办案受伤了,你知吗?”
“…”“何况,她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说,就当徐晏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何苦再告诉你这,徒增烦恼呢?”
“伯母也是为了你啊!”“呸!她是为了安逸、为了荣华富贵!她觉得当一个政治犯的妻是可耻的,所以嫁给军官,好图个安逸!”
“我爸爸——我爸爸叫徐晏,很年轻就娶了我母亲。以前,都是媒妁之言,二十岁,家人就
着结婚了。”
“有事吗?”小蒋问,表情仍是一贯的冰冷。
“什么?真的?”小蒋有兴趣极了,便和羿书兴采烈的谈论、
换彼此对本土文化的了解与看法。他们远从音乐、绘画到戏剧、风俗,谈得有声有
,乐不可支。
“…”“那是因为她你的父亲,她希望你知
,你有一个终
为理想奋斗、值得尊敬的父亲。”
“我知我说了,你会不
兴,可是——在医院里,伯母焦虑、伤心的样
,真的叫人看了难过。”
“你呢?朋友吗?”百合朝那方望去,正对着她的男人显得黑瘦,也正看着她。
小蒋愣了一下,笑:“可以啊!反正我也不喜
那个姓。”
小蒋变了脸,嘴角扁得极难看。
“嗨——”
“没事!没事才能找你啊!”“少卖关了。喝茶?还是咖啡?”小蒋的房间自成一局,有
瓶、茶
,还有一个小冰箱。房里的设备愈齐全,他就愈不需要走
房门去和“敌人”打
之战。
“他是被外省人害死的;可是,妈却在他死后不到一年,就嫁给了外省人!”
“她不该嫁给害死我爸爸的人。”
“我不是来抬杠的。一家电台,有一个时段空着,找人谈些本土文化的东西,想找你一起去,咱们俩一起主持。”
“他当了警察,你不知吗?好像伤得不轻呢!不过,他壮得跟条
似的,死不了的!”
百合闻声抬,隔着两桌的距离,看到巧玲
媚的挥舞着她涂满绿
蔻丹的手。
这房间,打一开始就有地毯,他住了十年,竟不知磁砖的颜
。
“不!如,你这么说太不公平了。我问你,伯父过世的时候,你多大?”
“嗨!”百合轻声答礼,朝她微笑着。
百合又遇见巧玲了,在一家法式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