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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7)

巧玲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像客,又像渊源远,愈听愈不是滋味,于是提议去舞。示君看着百合,百合低着,两人都不置可否,最后还是听了巧玲的安排。

百合朝示君,在一旁坐下,一接一的啜着柳橙,没一会儿工夫就喝得光。

“你失恋啦?是谁?说来听听!说来心情好些嘛!大家都是老同学了。哦?”巧玲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示君说的,并自以为狐媚的用角扫过示君的脸。

示君其实有些同情她,她是单恋他单恋得苦了。有时,示君也佩服她,起码她勇于表达自己的情!那回,她突然很伤的对示君说:“人就是那么贱,得不到的就偏偏稀罕,得到的,又一样的放他去。”她也不是没有追求她的人,有个军官和她往了一年多,都要论及婚嫁了,她却又逃得老远,就是舍不下示君这个影

“好啊!你继续执迷不悟吧!哪天被卖了都不知。人都是自私的。当心‘匪谍’就在你边,防人之心不可无,懂吗?”

“有啊!一有空就回去。你住——你住敖近?”

“啊?”百合回看他,无意间却迎着两关注,忽地两行清泪便直坠而下,连自己都意外!接着悲伤有如玻璃罐里的珍珠,争先恐后的倾,止也止不住;刹那间,泪便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与矜持。

“是啊!都没联络了…”

而示君原以为百合早忘了他了,这场泪雨倒下得他又惊、又喜、又、又怕;碍着巧玲在,他不知如何是好。

百合的泪雨是夏季午后的西北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她气,了泪后,又雨过天晴了。

“好了,巧玲。”示君一把住巧玲的手,他不想辩解;过去,他的确是个狼,他对不起他的父母亲,对不住怡君,更对不起百合。

“白怡君结婚了。”示君转了个话题。

“没想到我们竟住得这么近。”

“也没什么。一个同学啦!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喜他,一直到他和别人对了,才又觉得舍不下。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写曲,他填词,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爸不好,退休了,家里的事,泰半是姊夫在理——我妈常念着你呢!有空去看看她。”

两人四眸相对,一时连寒暄的话都不知如何启齿。当初分手,连句离别的话也没有,如今相逢,竟也只是沉默。

百合从到尾没有半支曲,示君和巧玲了两曲,就陪百合坐在一旁看人。

“你应该常回去才对。”

“百合,示君他现在…”巧玲忍不住要替示君辩解。

,不过,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少了些轻狂吧!

“谁说我作梦?”百合不服气;以前他就认定她只会作梦,如今,她真的走上创作的路了,他还是认定她只会作梦。“我把梦想逐一实现成理想,这有什么不好?我是作梦,可是我执着啊!我从来没有放弃啊!我一直很努力的去实现我的梦想啊!”“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不切实际,你还是不肯真正的面对自己,你还是不肯把自己当个人,不肯承认人中丑恶的分啊!”“人为什么一定是丑恶的呢?它也有好的一面啊!艺术是表现的一形式,我心中没有,怎么去传达艺术呢!,

示君不想搭百合的话,他知她在自欺欺人;倒是巧玲极有兴趣,不得百合在示君面前多说些风韵事,好叫白示君对她死了心。

“我为什么要懂?懂得防人又怎样?自私又怎样?像你这样吗?不务正业,惹得全家人为你担心、受怕吗?”

巧玲闹,了舞他,受到音乐的鼓舞,便疯狂起来了。

“没什么,对不起!”百合。“刚结束一段情,有。”

示君挨着百合坐,肩碰着肩,他们之间泻着一既熟悉又陌生的觉。黑暗中,动的镁光灯里,受到音乐节奏的鼓舞,人们容易变

示君也仍是老样,如果真有不同,或者就是眸里多了一正直吧!

“你从来就不知自己要什么,就只会作梦。”示君对百合的情态度很不以为然。

“怎么了?吓人啊!再这样,我可就要走人了。”巧玲埋怨着,角瞟向墙上一幅电影海报——一双男女亲得叫人红。

“是啊!离这——不到五百公尺吧!”

“要不要再来一杯?”示君说。

“台南。不过就住家里附近,开了家工厂,我也投资了一分。”

巧玲冷旁观,心里却妒忌着。她知示君心里还有她,只是万万没料到,百合对他也余情未了,不禁心中暗暗叫坏。

她指的是贺尚的事,但她的泪却是为了示君。隐藏自己的情是百合习惯的自卫方式,它使她觉得安全;但示君却很憎恶她这不诚实的态度。

“哦!”还是习惯的虚应,百合故意不去关心示君的所有事情。

“小姊姊?嫁到哪里去?”想起怡君,想起示君的母亲,他们一家人对她,真是好得没话说。

一年前,她辗转得到示君的消息,示君不理她,她就想尽办法结示君的朋友,不断在示君生活圈里现、打转,惹得示君不堪其烦。有一回,藉着几分醉,她还支使明玲捧着鲜向示君求婚,闹得示君活活成了笑柄,却也莫可奈何。

巧玲是个机巧的女人,父母离异,和唯一的妹妹在外婆家长大。或许是家不健全的缘故,她对男女乎常人的早熟,格也显得叛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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