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看着他，定定的，看得白示君心虚得垂下，双脚不断在地上磨蹭着。百合打心底升起一悲凉——她恨他，恨他的坏，恨他的无所谓。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她一把抢下示君叼在中的烟，扔在地上用力踩着，就像把白示君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踩着恨似的！

“我倒不觉得你被吓到了，好像——好像反而是我上当了。”

“不许烟？这跟歉有什么关系？”

“到这里，只有一条路、一座桥，所以我叫它们不归路、奈何桥，名副其实吧！”

白示君蹲下来看她——百合只是个小女孩，她不是小蝶，不像小蝶见惯了血腥争斗，他不能以他惯用的方式待她。

“你嘛烟？嘛惹事生非？像你这样一个聪明的人，你嘛不好好念书？你以为你很行吗？你行，你就犯不着带我来这里，用这下三滥的方法吓我了！你行，你就不会叫人家三番两次替你担心，生怕你惹了什么祸事！你有本事，有本事就考个大学来读啊！我知你气我，怪我多事，可我为了谁？我为了自己吗？我得了什么好了我？！”百台一气吼光了愤怒，却也吼光了自己的武装，她蹲了下来，捂着脸哭了。她想回家，她不要在这死人堆里，她再也不要这个人了！

她还在哭，一发不可收拾。

“惩罚啊！谁叫你要吓我！”百合又理直气壮了。白示君有上当的觉，低声笑了两声。

“还有！”

百合将右脚往上挪，试着凭藉车箱车，正当她脚踝移到车箱上时，示君突然大叫：“小心！”随着警告声，机车的前跃起，过一个岩块，朝草丛里驰去，然后停下。

“你说啊，怎么歉？”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我的吗？”

“还有？”

百合这下可真吓着白示君了。为着她敢从他中掉烟的勇气，为着她的一番话，为着她无助的哭泣，他这回真呆了！

逞。百合的凛然正气再度满怀，这不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而是正义与邪之战！百合动了动脚趾，察看四下环境，试着车的可能。

“好，对不起！”

“班长！”白示君靠过去，拍拍她的肩。“喂，好了啦！对不起嘛！不要哭了——喂！有这么严重吗？我又没丢下你，我还在你边啊！”百合不理他，还是哭。

谁知这一抱，百合越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并扯着白示君的衣领耍赖——“我不！我不！你要歉，你要歉！”她竟是着他的。

“不许烟！”

“没什么，我喜这里！”白示君了烟，火光闪烁着一团亮，照着白示君细长的。百合看清楚他的睛了，像火一般熊熊地燃烧着愤怒。他愤怒，而她何尝不是？

“好啊！原来你咒我早死！”

“可是当好人却不长寿啊！”“所以才要你当好人啊。”百合躲在示君怀里咯咯地笑着。

“说对不起！”她有成竹的，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哪有？我是觉得你很聪明啊！当祸害会遗臭千年的。”

“为什么来这里？你想什么？”百合委屈得想哭。她错了吗？她所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好，他嘛这样对她？

百合朝四方望去，全是星星的墓埤，这儿肯定是一没规划的葬岗。

“真的？你要歉？”百合不哭了；泪痕还在，却说不哭就不哭，像个孩似的。她仰着脸看他，小小的，离他好近。他想吻她，但理智告诉他吻不得；这女人太认真了，他不想-浑。

白示君不习惯这样哭的女人，她令他手足无措，让他觉得不忍心。他可以一刀砍人的咽，用玻璃狠狠夹死一只小猫似的老鼠，甚至二话不说的切了自己的指，却不能见百合这样伤心着。他轻轻地在百合后坐下，一把将她抱怀里。

“好！好！好！你说，怎么歉嘛！”

“看到了吗？”

“…”百合不禁往示君边靠去。再怎么说，这儿鬼魅，而白示君好歹是个人。

百合倒一气。罢了，命也。

余百合就这样和白示君结了缘，她希望

百合笑得更开心了。

那夜，星在黑幕中排成了一只青蝶，白示君迟疑着，房里是不是需要一香，才不会太冷？

机车熄了火，连唯一的灯源也熄灭了；星光，隐约映着百合铁青的廓。她骇怕了；示君心里好生得意。

“班长，班长！”这就是他的班长吗？那个闲事、小辣椒似的女孩？说真的，她的确犯不着这些闲事的；而她，是因为她关心。她着每个人，对每个人一样的好。虽然有些滥情，可也教人觉得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