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红说的红袖楼,又想起之前她在玉袖坊看到的情景,秦琯儿忽感一阵气闷,难不成冷天鹰就爱去那种地方,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想起玉袖坊厢房内的景象,再看着冷天鹰和丁水柔两人…噢!这实在是…尽管佳肴在前,她却毫无食欲。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冷天鹰和丁水柔跟她有何干系呢?她干脆别过头不往那边瞧,可是没一会儿眼珠子却又不听话的瞄向那边。
中庭表演彩舞的舞娘退了下来,只见丁水柔缓缓的站起身。
“各位佳宾,现在由小女子为大家弹奏一曲。”她声如其人般的柔美,那媚眼一扫,在场男子无不全身酥麻,心中飘飘然。她体态轻柔的在古琴前坐下,双手一拨,悠扬的琴声响起,她随之轻轻吟唱着: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冷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一曲终了,众人皆抚掌叫好。
欧阳修这阙“蝶恋花”是篇惜春之作,她真把那空虚凄婉的情怀表现到极致。这词秦琯儿熟得很,她虽然不懂音律,却也觉得丁水柔吟唱得真好听,古琴也弹得很好,哪像她怎么学、怎么拼凑就是演奏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正在自怨自艾时,一旁突然有人说:“干嘛?看呆看痴了?”任飞不知何时跑到她身旁来。
秦琯儿抿着嘴,无奈凄然的神情倒是让任飞楞了会。
“你怎么了?不会是因为她吧?”任飞伸手指向冷天鹰怀中的丁水柔。
不会吧?这小子该不会“煞”到她了吧?
唉,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就是有点没劲,该不会真因为她吧?
问题是因为她什么呢?哎呀,脑子愈来愈混乱了。
“阿琯,别妄想啦,没瞧见她黏大哥黏那么紧,她是不可能看上你这毛头小子的。”任飞的劝说让秦琯儿感到啼笑皆非。“况且那种女子哪是你惹得起的,少沾为妙,她真的不适合你。”
“那她就适合冷天鹰?”秦琯儿语中那不自觉的酸味,更是让任飞误解了。
“那不一样嘛,大哥历练丰富,肯定看得清楚,而你还小没什么经验,难免会不禁美色。”瞧这情形,阿琯这小子该不会吃起大哥的醋吧?
“经验?啥经验?瞧你说得像是你多有经验似的。”秦珀儿不耐的睨着任飞。她可不管什么经不经验的,只是丁水柔怎么可以适合冷天鹰呢?
“多有经验是不敢说啦,但比你有经验是一定的。”任飞神情骄傲的抬高下巴,睨着秦琯儿。
两人就这么互瞪着,浑然不知有道厉光正朝他们扫射过来。
冷天鹰看着任飞和秦瑁儿在那打骂逗笑,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妒意,这陌名的感觉让他心中一震,为了抑制这感觉,他竟不自觉地将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紧。
“冷爷,怎么了?”丁水柔轻抚着他的胸膛,抬头轻声问道。什么事让他突然全身绷紧呢?
一语惊醒了冷天鹰,他低头一看,只见丁水柔娇笑盈盈的瞅着他。
“冷爷,奴家敬您一杯。”丁水柔一饮而尽,接着作势偎入冷天鹰的怀里,似是有点不胜酒力的娇喘着。
她是红袖楼里最有名的美人,才色兼具,众人争相邀约只为一睹佳人丰采,而其中更不乏王公贵族,但她却独钟情于冷天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