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掌中传来的疼痛，她清楚地知云湛现在有多痛苦。床在颤动，在耳边清晰的息声，和仪发的刺耳的声音中，她的视线努力穿过医护人员之间的隙，捕捉到那抹失血的惨白。

无力地闭了闭，算是回答。云湛盯着近在前的那张脸，底动着复杂的情绪。

等到一切终于恢复平静，容若仍旧跪在地上，摊开手掌，手心里薄薄的汗在灯光下隐隐发亮。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云湛已经闭着睛开始急促地息，迅速由白转为暗紫，与此同时，床边的仪尖锐地叫嚣起来。

迅速将脸抬起来，对上那双沉黑的眸，容若轻声：“你醒了？”

听到护士的话，容若想离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云湛地握住。

容若静静坐下来，没再开，她不知这三个字是为她的手，还是为了过去的事。只是，现在的云湛，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和平静，所以，所有的疑问和解释，她都让它们留到以后再说。

隐隐有轻微而熟悉的声音传耳里，云湛慢慢睁开。

手指轻轻地在那些淤青上来回挲，他闭上睛“对不起。”

她承认，一直着这个曾经让自己陷生死边缘的人，是她的悲哀。可是，即使悲哀，她仍不能停止对他的。那么，在这情况下，对当年的事能否释怀，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究竟排到第几，这些问题，突然变得失去了意义。

伸另一只手覆在那只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上，她默默跪坐在地毯上，她的上方，医生护士迅速有序地救护着。

“怎么了？”从最初的以为他不舒服，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淤青，容若无所谓地：“没事。”

看着医生和护士鱼贯涌，她仍旧立在床边。

…

睁开睛的同时，看到容若的脸，他的里闪过少许诧异，他没想到，她竟然仍在这里。

“还有，当年他选择了云昕，是因为云昕当时已经怀了孩。”

之前无力的手此刻却无比用力地着她的手掌，力量大得令她的骨暗暗生疼。只是，让容若觉得吃惊的却是，在护士叫她让开之前，自己竟好像本没有察觉手上的痛。

因为，无论答案如何，她都无法放开这份情。

动了动没有血的薄，过了很久，像是积蓄了足够的力气，云湛才开，声音低哑虚弱：“你回来了。”

云湛费力地伸手握住那只还残留着他的指痕的手，动了动苍白的薄，却在下一秒被容若抢先说：“医生叫你不要多说话。”

也许自己真的很没用，她在心里暗暗笑。就在刚才，当云湛接受急救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痛苦，竟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容若立刻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唯一能的只是下呼叫铃。

忽然间发觉，事实上，原谅与否，又有什么重要？两年前的事，无论有再多理由，再多无奈，它仍然是真实发生了，并且无法再改变的事实。

“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容若竟没来由地底泛酸。不禁凑上前去，她问“你…”她想问他，觉怎么样；她想说，如果没力气，不要多说话，因为她看得见他眉间重的疲惫和虚弱。

这一刻，她终于知，在这之前的两个月里，磊和云昕承担着多么大的害怕。

从浴室拿了条巾，容若走到床边，却发现他微微皱眉。

云昕怀…倘若她早知，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低下，轻轻抚上云湛的手背，容若暗自叹气。

容若微微睁大了睛，不禁向前倾了些，不懂此刻云湛在想些什么，而她也只是静静地等着。

，可他却不让我们告诉你。”

“小，请你让让，不要妨碍我们急救。”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能刻地会到说这句话的女的心情。只不过，如果换作是她，她会祈求，只要能让云湛平安地活着，她愿忘记从前的一切，不再怨他。

云湛的手重新无力地搭回病床上，而在她的手背上，有的指痕。

看着重归安宁的眉，容若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再次醒来。而在这段时间内，她开始沉沉地陷思考。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容若趴在床边，喃喃低语。

看着自己被人握住的手，他吃力地动了动手指，引起床边人的注意。

从国飞回来的决定，与过去所有的怨恨无关。至于是否能够原谅当年云湛的选择，这也是她在回来之前，并没有去考虑的。如今虽然从磊中知了太多从前并不知的事，但，她仍然需要云湛亲自给她一个解释。

云湛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我向上天祈求，只要能让他活着，我愿从此不再他。

回看了一仍在安睡的人，容若转回窗前，望着天边下沉的夕。

“为什么你有那么多事，却从来不肯说来？”面对这样的云湛，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