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两人的身影停在门边,外头的路灯,透过房间与客厅的门窗,将影子照成一淡一暗两双景致。
“什么事?很晚了,你爸爸妈妈已经先吃药去睡了,有事可以明天再说。”亲亲她的唇,闻到很好闻的金盏花香,这香味他刚刚才用过,一排的沐浴乳都是各式各样的花香味,季妈妈说那是因为小琉喜欢浓浓的香味,所以季爸爸到荷兰洽商时,将一整组的花香沐浴乳都买了回家,到现在都还用不完。
“不,我想现在说,在你跟小琉面前说。”
“小琉正睡着…”
“我知道。”
与她坚持的眼神相对,同是固执之人,可以体会那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坚持。
“你说吧!我听着。”
“我已经决定不去国外念书了。”一点犹豫有不曾,淡然的口气活像是说今天天气好一般,脸上再也没有困惑以及挣扎,平和的表情好似微风徐徐吹散一切迷雾,纯然洁净地像乍临人间的孩子。
“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我也想了很多,不再那么在意,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帮你照顾…”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我不要小琉为你想,你为小琉想,最后两人什么也没得到、没完成。”有一个傻气纯真的叫人心疼的季琉还不够吗?再多加一个只会为人想的季璃,他光忙着心疼就好。
“放心,我没小琉那般傻。”说到心里头的天使,侧过头看向在橘黄色灯光下熟睡得脸庞,异常通红的脸蛋,显示人还发着高烧。
不禁又走回去,帮他重新换过额头上的毛巾。“今天的事对我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提醒,我之所以去补习考试,都是在一种自己为自己可以决断的角度上来看。”招招手,要他一起过来在身边坐下,在她解释完之前,再让她多陪陪小琉一阵子。
宋卫樵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不吭声,静静等待她说完。
“在这个家,二十多年的生活,大多是我决定什么就做什么,再难的问题,我可以在自己的坚持下完成。就是经验太过于美满不曾失败,让我以为自己只要是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到,定然可以放下小琉离开。”取过干毛巾,温柔地替季琉擦去闷出来的汗水。
很自然的动作,看的人都会以为同样的动作他做了一辈子一般,其实季琉很少生病,像这样照顾他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只要是跟小琉在一起,不管是新的考验还是熟悉习惯,她都可以向经验丰富的老手一般熟练无碍,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默契。
“但是过了今天,我才真正感受到自己不是心里以为的那种人,别人老把我看的完美,而我自己也同样把自己看的无缺,一开始我就已经犹疑不定,想了的事情一想在想总是无法下定决心,小琉不见后,什么冷静理智更是消失了一大半。跳下车追一个陌生人,这大概是我目前为止最糗的一件事情了。”找季琉的时候,她坐在车内瞧见一个身穿白衣往天桥上走的男人,想也不想地就冲下车追上天桥,冲过了头,才尴尬的发现这个被她抓住的男孩子不是季琉,从这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她慌乱的程度。
“放心,我不会把这件糗事跟其它人说的,算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了,哪一天我还可以用来威胁你。”人总是希望自己是个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承认自己不够“英雄”感觉并不好,他可以懂得她苦笑的心情。
季璃微笑,谢谢他努力不让自己太过于沮丧的安慰。
“找到小琉后我稍微冷静下来,把自己的行为重新检讨过一次,终于明白就算我考试过了,申请也得到许可,恐怕过去没几天我又会提着行李回来,因为整天脑海里只能想着小琉今天过的好不好?爸爸妈妈有没有空出时间来陪陪他,会不会被陌生人偷拐去了?晚餐过后卫樵那个大混蛋大概又抱着他在客厅里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