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对着羊腿的孔吹进去,还要记得先放盐水,这样才能保证扎口不会漏气…”
杜盼盼举起手,打断了眼前男人那没完没了,老太婆裹脚布似的冗长解释。
“你出城三天,就为了做这个东西给我?”
“没错!”他憨笑地点头。
“我要这个做什么?”杜盼盼没好气地问。他不知道男人在向女人赔罪时,若非送花就该送首饰,而不是这种拿在手里嫌油腻,且还带着羊膻味的鬼东西吗?
“有了这个羊皮囊,你就不必费神去学泅水,或是担心落到水里没人救了。”
嗯嗯,她终于懂了,搞了老半天,原来这颗木头脑袋还在那个“落水救人”的问题上猛打转,还在当她的发火,是因为怕落到水里人家不先考虑救她。
在见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后,她究竟是该感激,还是该继续生气?
杜盼盼面无表情,将那只臭呼呼的丰皮囊往地上扔去。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整天将这玩意儿挂在身上,就为了那可能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失足落水。”
天道存搔首,不懂何以他已帮她解决了问题,她却还是一脸冰霜?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他只好这么说了。
杜盼盼哼口气“有备无患?说得好,那你把这东西拿去送给你师父们吧,反正他们在你心里向来就比我重要,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邻居!”
天道存不认同她的话“你是邻居没有错,却绝不是无足轻重的。”
“是吗?那好,我问你,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木敦敦的国字脸上出现了困扰“你是…盼盼。”记得要留意发音。
“盼盼是什么?”
丙真是块木头,都给你机会了,说句好听的是会死吗?
“盼盼就是…”方正的国字脸上,再度浮现了天道存在思付乌龙鸟问题时的迷惘表情“盼盼!”
啊啊啊!气到了胃好痛喔!杜盼盼猛跺莲足扭过柳腰,举步欲走。
“如果盼盼就只是盼盼,那你又何必来吵得人不能吃饭?”
“盼盼!”天道存伸手扯住发怒欲走的人儿“如果盼盼不只是盼盼,那么盼盼又该是什么?”老天!这个问题比二师父出的还要伤脑筋呀!
盼盼就是盼盼,是他必须以生命来守护的盼盼,难道不对吗?
杜盼盼回头,美眸厉瞪着他。
“你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就只有这一个,你必须问你自己,放开手!”
“不放!”
天道存叹息,话虽这么说,但钳住小手的大掌,力道还是小心地控制着,
就怕弄疼了她。虽然他向来粗枝大叶,憨拙迟钝,但许是打小就扛起了得照顾她的责任,是以向来对她就比对任何人要来得小心翼翼,怕她饿,怕她哭,更怕她受伤。
“盼盼,你是不是癸水来了,所以最近才那么容易上火?”
火气跑到了脸上,杜盼盼酡红着小脸,死命地跺足。
“你你你…我我我…才不是呢!你没事胡猜什么?”
只怪两人相识岁月太长太久,他甚至还帮娃娃时代的她换过尿巾布,她又打小习惯了什么事都爱巴着他说,这才会弄得她的大小琐事他都知悉,且还视作理所当然地毫不避讳。
讨厌!也不想想她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还能把那种事给挂在嘴边上问的吗?
天道存再度叹气“你不胡乱发火我就不胡猜,而且气了三天也该够了吧?再气下去是会伤身体的。”
气饱了吗?她气饱了吗?闭上眼睛问着自己的杜盼盼,没来由地感到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