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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奴才们像是集结起来造反一般,以整治她为乐;而为首的宜嬷嬷更是乐见其成,态度也渐转恶劣。
“郡王爷玩腻这娃娃了,前些天吼著把她赶到偏僻狭窄的清言轩去了呢!这下她真什么都不是了,哈哈哈…”这样的讪笑护骂,在奴仆间此起彼落的纷扰著;蜚短流长的谣言更是不断中伤著她。
庆炤则是履行了他所言,再也没见过她一面。慕阳心底认为仆人的所做所为全是他的意思,心中恨透他的无情和残忍。
这样风风雨雨肆虐翻扬的生活,让原在温室里呵养大、本就不堪折磨的娇嫩花朵如何存活?
被泼湿的慕阳染上了风寒;短短半个月,体内种下的病谤迅速滋长、恶化。
尤其这几日还发著烧,病弱的身子又必须为粗事所累,脸色日日益发憔悴,唇也苍白。即使在这伏月天里,满身大汗的她,竟还会冷得不禁发颤!
再者是咳嗽的加剧。剧烈的大咳,几乎要让她回不过气,每每总咳得她像是暴风雨中震颤的小花朵,就快要被卷走生命。
多潾看了不舍,想要让她休息,她却倔强地强打起精神,硬是照常应付宜嬷嬷的刁难、周遭奴仆的欺侮。
外柔内刚的她,挺著坚毅的信念,撑起病体、步伐蹒跚;她要等到这场对与错的竞试比出结果,她要看着不可一世的庆炤,为他的不是跟她认错…
在这之前,她绝不甘心倒下!
☆☆☆
郑亲王府
花园里,诺善正用一根花梗逗著著笼里的金丝雀,一边用她不变的娇甜声音问:“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宜嬷嬷。”
“照您话,办妥了。”宜嬷嬷弯著身,恭谨地回话。“老奴按著您的意思,说是王爷传的话,府里没有人敢多问什么。总管身兼王爷的随侍,上、下朝都要在跟旁,压根儿没多余的时间料理王府的内务。这会儿府里的奴才们全不把那娃儿当福晋看待,欺侮得可精彩了!”
看着笼中被花梗所扰而惊慌扑翅拍打、掉落金羽的雀儿,诺善浮起得意的笑容。“哼!如我所料,炤哥哥还是容不下她;既然给赶到小地方去,就表示要丢开了。更何况近来的王府宴会上,炤哥哥都用托病的理由,解释为何不见福晋出席。打铁要趁热,你多使点力,尽快把那娃儿好好折磨个够吧!”
“喳!格格,您不知道,那娃儿犯了风寒,正发烧病著呢!”老妇呈上讨好的笑脸,连忙送上好消息“这丫头可倔了,硬撑起身体操粗活儿,老奴见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或许咱们郡王府里『福晋殡天』的消息,就要在这些天传出来了呢!”
“哈哈哈…”诺善喜得大笑“果真如此就太好了!待她一死,我就让阿玛立即帮我向太后请婚!这次,我绝不允许再有个多事的女人出来阻挠我、跟我抢!”
“老奴在这儿,先叩见郡王府的新王母!”宜嬷嬷尽其所能地逢迎拍马“到时您可别忘了老奴所尽的棉薄之力啊…”☆☆☆
日子是怎么过的,慕阳不知道。曙光拂晓、落霞残照,从不为人间而有所改变。唯一清晰的是:日里,她有说不尽的苦;夜里,她有流不完的泪。
已有足足三晚,她因咳嗽而不得安眠,咳疼了喉咙,以致于食物也难以下咽。如此多累少食,身体又带著病,她憔悴、形销骨立,往日的光华早已失去。
此时,她像一支独立于黑夜的弱烛,随时都可能灭去光芒。
多潾尽心尽力照顾著,但她终究不是大夫,不能替主子治病。她们出不了府,不只多潾自己无法帮主子求援,也没有人愿意帮她去找大夫来,为这个“王爷不要的玩物”看诊;多潾除了急,还是只能急!
慕阳今天不知怎么的,胸口特别闷痛,人也特别虚浮。该做的差事正等著,她却完全使不上力,瘦骨嶙峋的娇体盗著汗。烈日当空下,为什么周旁不只是冷,而且还…有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