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尔虞我诈(下)

柳息儿闻言一怔，向班兮凝神注视，二人皆不再说话，可对视之间，柳息儿yan中的哀怨却也开始渐渐收敛。

班兮轻叹dao：“我听闻了此事，并非径直往地牢中来，芙蓉馆里chu了两回这么大的事，如你所说，确是一个让人不可掉以轻心的地方。”

柳息儿不由自主地将握住她的手放开，十指jinjin相扣，轻声dao：“这么说来，妹…娘娘你，已经知dao此事的来龙去脉了么？”班兮沉默看她一会，才dao：“那要看姐姐你，是否愿意说给我听了。”

柳息儿迟疑不决，垂toushen思不语。

班兮徐徐dao：“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dao陷害云依的是谁。”柳息儿微微一惊，抬tou看她，又听她dao：“我无意中目睹一切，待到想说chu真相时，事情已发，我与大伙儿一起被下在这天牢之内，那时我…反正总觉得说与不说没什么分别，那次若不是许盈容为我引荐，说不定就真没这接下来的zhongzhong事了。”说到这里，班兮神情黯然，叹了口气。

柳息儿轻声dao：“娘娘你…确是一位心地仁慈的人。就算知dao祸害是谁，仍chu于姐妹之情不忍告发…可是息儿…息儿自小在在伯父家几个妻妾争斗之下成长，相信别人、同情别人云云，对我而已，是…极难zuo到的事。”

她抬yan看看班兮，轻轻咬了咬嘴chun，忽然再度下跪dao：“娘娘是好心chang的人。我柳息儿却也可对苍天起誓，我绝没有加害他人的意思，息儿zuo的一切…不过是，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息儿愿意将实话都和娘娘说了，全凭娘娘主持公dao。”

班兮dao：“你起来说话吧。”柳息儿跪地不动，摇了摇toudao：“息儿第一件要说的，便是息儿…欺瞒娘娘的事，所以，不敢起shen。”班兮冷yan看她，淡然dao：“柳息儿便是你的本名，是不是？你其实一直在等待揭发此事之人chu现，此举虽能令你shen陷牢狱，可是，只要地方查办的人回来将实情上报，chu卖你的人便立时被扣死了一个“污蔑妃嫔”的大罪…你当初声泪俱下告诉我你叫柳倩儿，当真是用心良苦呀。”

柳息儿一怔，不由得yan中louchu怯意，dao：“娘娘你…”班兮叹dao：“上一回你我也曾同陷此chu1，在那样的绝境之下，你都未曾放弃过，此时却变的如此悲伤无力，对此事全无争辩，只一味求饶示弱，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柳息儿。何况…自芙蓉馆一行，我也见到了另一个惺惺作态之人…此番chu卖你的，是陈琼么？”

柳息儿垂下tou来，隔了好一会才抬toudao：“除了她还能有谁！”她的双yan已经完全褪去了恬才的悲哀，神se也回复镇定，仰toudao：“息儿自小只有寡母相依，受尽了堂兄姊们的欺凌，能平安活到今日，依仗着的不过是些小小计谋、讨好人心。谋算提防到后来已经变为了息儿的本能…所以，在初识娘娘之时，才会设下这么一个陷阱来试探娘娘。”

她说到这里，不由得又有些胆怯起来，看了看班兮的神se，垂下toudao：“之所以来告诉您那些话，也确是如您所想，是息儿编造的一个谎言。若是给别人一点他人自以为掌握的把柄，自shen就能安然无恙，再勿须提防什么了。这个dao理，息儿在五岁时就明白。只是，我没有料到，娘娘您不但立刻应允了我那不合常理的要求，事后更是没有与旁人就此事说过一个字。”

她看一yan班兮又dao：“而且娘娘事事甘居人后，从来不求lou脸，虽然不知dao是chu于何zhong情由，可也确是让我明白，您…娘娘是一个心怀坦dang，善良宽容的人。可别人，就不是这样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再dao：“陈琼她虽然竭力装chu一幅天真模样，chu1chu1显示与人无争，实则却心比天高，总ba望着能一步登天。可她偏又是个心浮气躁，zuo事全无